第七章
板,在有人多贪几杯后,收不住打卷的舌头,冒出一句官谓来,老头子也很会圆场,笑道:老子当过团长,不是师长,你在给老子追认吗?老子还没死哪,哈哈!
我印象中,那时候的王老板刚发迹,听说他原本只是乡村里的一个小瓦匠,后来入城带了一帮人混杂在建筑工地当上了小包工头,那时候正是房产开发最火热的时候,建筑工也是供不应求,王包工头攒上了第一桶金,从工人的血汗里克扣下的资本,自然是赤裸裸的剥削阶级,有了资本的王包工头忽然心血来潮,瞧上了郊外一大片烂泥塘,把工人们的血汗钱撒进水里,买下了那块肮脏的地皮,有人说他疯了,钱肯定打水漂了,养出的鱼也是臭的,谁敢吃啊?可王疯子偏偏也没养鱼养虾的,楞是守着那片水塘耗了两个春秋,眼看闲置期限快到了,好家伙,狗屎运冒出了烂泥塘,一个开发商看中邻近一块地要造房,偏偏背后有块烂泥塘,此乃风水之大忌,非得填平不可。于是找到王疯子,王疯子此时一点也不疯了,说填平可以,咱得入股,否则我就开工养鱼了,到时候有腥味可别怪我这个渔夫。王疯子等于在池塘商撒开了一张臭网,而开发商正是那条他守侯两年的鲍鱼,该是收网的时候了。王疯子摇身一变也成了开发商,烂池塘钻出了一条浑身长鳞的鳄鱼,自此,在当地房地产诞生出一条新鳄来,从王包工头到王疯子,换了新绰号:王圣水。不是圣水,怎么会先知先觉,探测到那地方会树起栋栋高楼,水是圣人,人乃圣人也!
小姜很是得意,说今晚上就咱兄弟俩,让王老板挑两个最标致的小妞伺候你余哥,你是喜欢肥的还是瘦的?
风月下的男人等于是被剥去皮囊的,骨子里的东西就剩下“色”髓了,在拣三挑四中识别女人的肉色。那是一种独特风味的菜市场,交易起来一样露出平民本色:你的xx子确实不小,可摸捏起来水份太足,那给你注水的主刀人一定是本土的,没喝过洋墨水,听说从海外归来的刀客,都能造就成“乔丹”式的牛xx子,喝起来很腥的;你屁蛋子的厚度不错,可弹性有些失控,按上一把,要等到300秒才恢复原形,没指望你献出哪门子女膜来,可也不能隐藏超生游击队的身份,孩子越多,屁蛋越大,你还算不上真正的熟女,熟女的屁蛋再大,那也能当席梦丝享受,因为那是天公造物,绝对没有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你们的风月规则是从不让男人的舌头探测上面的口,尽管下面是来者不拒,可你为什么非得把鼻梁垫高啊?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高鼻梁吗?那是因为东方接吻跟西方接轨的年代太长久,塌鼻子也要侧脸咬舌头,听说这样吮起来能产生错位感,不知道舌头归属,那是最高境界,你这样垫得高,不光浪费材料,也让人产生接轨的冲动,岂不是冲犯你们约定俗成的规则;再说说你那脚指丫子,干吗涂得鲜红啊?万一来了足癖,想舔上几口,很是担心那杏红的膏药里埋藏着“苏丹红”啊,威力不比爱滋差……
我曾是这种风月市场的老顾客,在VIP专区消费,倒车的小姜仿佛将我拉回到那灯红酒绿的糜烂世界里,时光倒流,那浑身泛起淫光的小姜成了我的替身……
朝贺”大门边守着青一色黑衣人,每进去客人,他们都要偏脸对着耳机小声嘀咕几句,随后便有身着旗袍的小姐颔首微笑着把客人领引进去,门两边站立两个男侏儒,礼貌燕尾服,不停地脱帽敬礼,动作相当滑稽。他俩的动作本身并无滑稽之态,让一个正常人做起来,该叫彬彬有礼,可先天身段让那正常动作显得非常态了,于是有了滑稽动感。夜生活本身是滑稽的,人们白天守在各自岗位上,坐在那里一班正经的,阳光下的脸谱甭管是阴沉还是灿烂,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若是个领导,不管是公家还是私企,也不管你自身心绪如何,在面对部下时,你的脸谱时常不自觉地堆积成云,阴云密布下才显示暴风骤雨前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