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然后知趣地退出了。

    quot;老余，把烟带上。quot;政委说着，将桌子上的一盒中华烟抛给我，这是要我长久候在外头了。

    其实，我对他俩一对一的饭局根本没胃口，出了门，招手叫来一个女部长，问她今晚有没有市政府的人来吃饭。部长说有好几间房，杨秘书长就在quot;北京quot;厅。听到小杨头在场，我算找对酒瓶子了。

    推门而入，好家伙，正喝得天翻地覆的，个个涨红着脸，围拢在首席位子上，看不到秘书长的脸了。可他身旁的那张寡妇脸却保持着冷静，正是胡博士。不用想，这是一桌官商交流的盘中餐，酒精浓度自然显得很烈性。胡博士跟我一打招呼，秘书长的脸才从重围中解脱出来，举杯朗声笑道：quot;纪委-书记-来了，大家伙还不放下杯子，接受调查？quot;从脸色的苍白度上看，杨秘书长喝得快到顶峰了，他是属于那种越喝到后面越苍白的酒客。倘若他处于清醒状态，一定会假模假样地将身旁的商贾们介绍一番的，即便是面对一个小车司机，即便是在饭桌上，他都要分清官商界限，以便给此类饭局定性：他小杨头是身不由己，勉为其难。我刚在秘书长旁边坐下，洗手间门一开，居然是quot;谍报员quot;吐着粗气到了近前，看情形是刚抠过嘴巴的，嘴角还残留着黏液，极有可能充当杨大秘的小秘角色了。见到我也是分外亲热，没等秘书长发话，直接给我斟上酒，就要碰杯。我给挡了回去，说各位大侠放过小的，我是来打牙祭的，吃饱了好开车送领导回去。

    杨秘书长清醒了点，卷着舌头问：quot;吴书记也在？quot;

    我点点头说：quot;正谈事，顾不上吃饭，我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先填肚子。quot;

    奇怪的是，一听到吴书记的响名，这里当即静默了下来，看来真把纪委当回事了。

    扫了大家的兴，我觉得过意不去，冲quot;谍报员quot;吼了一嗓子：quot;把这当足球场啦，不带中场休息的，赶紧整啊！quot;秘书长这才回过神，吩咐大家继续。

    我刚吞下一碗饭，小杨头就借故先走了，说晚上还要向市长汇报工作，让quot;谍报员quot;留下。小杨头走后工夫不大，吴同学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菜都快凉了，我们也吃饱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这才起身告辞，去担当灯泡重任。随手带上quot;北京quot;厅的门，身后即刻又喧嚣起来，quot;谍报员quot;的嗓门最亮堂。也难怪，沉闷了多年，终于爆发开来，自然有些癫狂。

    我倒是为quot;谍报员quot;的咆哮感到一种快意，至少是人才辈出，埋葬在宦海中的一粟修成正果了，荡成一叶扁舟开始航行了。人才需要机遇的土壤，也需要阳光和雨露，阳光是领导的赏识，一张笑脸，雨露是你肚子里的材料，天时地利人和，方才造就出一帆风顺的水手。

    quot;谍报员quot;显然是接近水手角色了，只不过他尚未知晓统领他的舵手是谁罢了。

    等我回到包间，政委正把酒自斟，吴同学斯文地切着一盘牛排，就着饮料品尝着西餐。而政委是不习惯刀叉的，用古老的传统餐具夹着下酒菜，送进口里，嚼得有声有色。

    真是难得一见的中西璧合。

    政委让我陪他喝杯酒，我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已在外面吃过了，二位领导慢用。然后吹着烟，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喝着茶，打开了电视。

    从我进房间起，两人都闷声不语，各自打发盘中不同的风味。从政委黑里透红的脸色上看，谈话似乎有些不和谐。最后吴同学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好嘴唇，向政委道谢说：quot;让你破费了，明天一早要开会，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