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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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长跟当初的副局长在外表上区别不大,包括C罩胸脯,但骨子里的东西发生了质变,吴同学让我选择的两条道儿无须我透露,她早一清二楚。我严重怀疑副部长的宣传窗口是直接向壹号敞开着,长此以往终将胸脯坦露啊。这样的先例实在太多了,混杂在官场上的女人,要想春风得意,就得依附一个男人给她泼洒小雨,仕途甘霖,也便一帆风顺了。老婆说书记的司机下个月就要上驻省办当主任,准备物色一个新司机,市委办特意跟她提到过这事,看好我老余的。
老婆加重口气说:quot;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比上纪委强百倍,别跟着那姓吴的了。quot;
我洋腔怪调地说:quot;好像给市委书记开车是要经受住口水冲击的,都说市委书记跟刚哥的老婆有一腿,你信吗?quot;
老婆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看上去有点做贼心虚啊,难道这也是规则吗?给壹号开车前得先让自己的老婆当肉弹垫在车座上?
老婆自讨没趣,不再提这事。
都说女人敏感起来能从男人的短发上揪出一根长发来,其实男人敏感,直接能嗅出女人身上的异味。我开始怀疑支撑老婆进宣传部的幕后之手正是壹号,狗急还要跳墙,来一回飞蛾扑火,成就自己的升华。老婆当初可说过这样的话:你老余不管,那我就自己主动找书记去。女人失落时常拿男人做借口:你当老公的无能,可别怪我红杏出墙。
跟上次决断是否上quot;小招quot;一样,主意我得自己拿,我是跟定吴同学了。
吴同学回归的日子到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去省城接她。飞机抵达时间是中午,我提前两个多钟头到的机场。给领导开车这么些年了,早成老油条了,对领导如此望穿秋水,真是第一遭。不是因为她吴同学是位丰腴美人,而是我这小车司机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小车不冒烟,我嘴巴上的烟卷也失去了滋味,领导才是驱赶我寂寞的烟雾。
在机场的麦当劳吃了点东西,喝着可乐翻看报纸,其中的一则商业新闻吸引了我,说的正是氮肥厂拆迁的项目开发,采访省城地产quot;大鳄quot;的正是省报驻本市记者站的贾记者。不了解实情的人以为,这吴副市长一离开,氮肥厂拆迁就面临政府决策真空了,新市长只是接过去做做表面工作罢了,让quot;谍报员quot;调研调研就了事了。可一看采访内容,才知道所有的前置程序都走完了,大多数拆迁户都跟开发商签订了安置补偿协议,只有少数住户依然在为补偿标准而力争。看到quot;大鳄quot;对那次群殴伤亡事件的评价,真叫我恶心,说那是一起被少数黑势力分子挑拨的恶性事件,广大拆迁户被人利用造成的。贾记者配发的照片中还包括了山上的古塔,居然从风水角度问quot;大鳄quot;如何看待凶塔。大鳄的答复真叫绝:化险为夷,我们准备重新修缮,打造新的旅游项目,告诫后人不忘国耻。
看到quot;旅游quot;二字,我眼前不免浮现起小杨头和胡博士相拥游山的动感画面,那一刻,这照片上的凶塔似乎是一种祥兆,提供男女约会的古老风景线。
媒体报道都是文字加工后的产物,常人也知道氮肥厂的拆迁并不因为一个常务副组长的缺席而停滞,商业的运转速度永远高于政务。有人接过了吴同学撂下的担子,她没理由不回归了,抛弃先前研究地方经济的远大志向,改头换面要充当反腐巾帼英雄,吴同学终于纳入了仕途正道儿,外行总给内行签阅报告。
quot;反腐斗士quot;终于来了电话,说刚下机,问我在哪儿。我喝完可乐,带上报纸,让她在出口碰面。
从北方空降而来的吴同学还是一身旗袍,外面多加了一件红披肩,面庞滋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