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亲切感便涌了上来，你还别说，离开林业厅两年，林雅雯最最不能忘掉的，就是这两位。特别是老祁，在林雅雯面前，他既像兄长，又像父辈，关怀和帮助把过去的日子填得满满的。加上老祁无拘无束，说话做事总是一副直脾气，率真起来，又状若孩子。跟他在一起，你觉得每一天的阳光都是透明的。哪像现在，时而暴风骤雨，时而暗云滚滚，你想透明都透明不了。林雅雯心里生出几许内疚，两位处长大驾光临，来了两天她居然不知道。

    quot;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刚从市里下来，想你了，顺道来看看。quot;蔡处长笑着说。相对老祁，蔡处长跟她似乎稍稍远点，说话也就正经点。也可能是蔡处长曾给她当过直接领导，始终越不过那道线。

    一听老祁是在诈她，林雅雯这才松口气，笑道：quot;哪啊，一听两位来，我从沙漠里掉头就往回赶。你们是钦差，小女子哪敢怠慢。quot;边说边给强光景打电话，让他弄点水果来。再怎么廉洁，也不能拿两杯白开水招待娘家人啊。

    不多时，强光景提着两篮水果还有一条烟进来了，大约见屋子里的气氛轻松，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糟糕，人也没那么慌张了，不过说话还是很拘谨：quot;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二位领导了。quot;

    两位处长瞅瞅强光景，又瞅瞅林雅雯，似乎提前对了什么暗号，更像是玩哑谜，两人都想笑，又都没敢笑出来。强光景刚走，老祁就忍俊不禁：quot;雅雯，你挑的这个办公室主任，有意思，太有意思了。quot;

    蔡处长也松了那张脸，痛快地笑道：quot;雅雯啊，你咋能瞅上这么个活宝。让他侍候你，你受得了？quot;

    林雅雯被两人说得脸红，却又不知强光景在二位面前献了啥丑，只好装哑。两位处长开够了玩笑，蔡处长这才言归正传，quot;好了，雅雯，跟你谈正事吧，我们这次来，是……quot;

    两位处长真是为quot;12·1quot;来的，半月前，几名记者联名将quot;12·1quot;事件捅到了国家林业局，国家林业局深感震惊，责成省林业厅做详查，并将详查情况报告林业部，很有可能，林业部也将派出调查组，对胡杨河流域毁林事件展开全面调查。

    quot;胡杨河流域的问题，已引起高层的重视，省里正在组织相关部门，制订流域综合治理方案。我们这次来，重点是调查流域的绿化面积，这个数字很头疼，不瞒你说，目前报表上反映的情况，流域绿化面积已达到百分之八十，可事实呢，你最清楚，怕是百分之十也达不到。quot;

    一听又是汇报，林雅雯的心里就叫开了，饶了我吧，上帝，你总不能让我天天陷到会海里。叫归叫，工作还得抓紧，毕竟，流域的综合治理非同小可，儿戏不得。

    从两位处长那儿出来，林雅雯将情况向祁茂林做了简短汇报。祁茂林说：quot;这工作你就负责起来吧，该怎么汇报，你心里应该有数。quot;祁茂林说话，有时很直白，有时，又深奥得让人难以捉摸。应该有数？林雅雯觉得这话别有意味，好像在暗示她什么。她不喜欢猜，正要细问，祁茂林忽然叹道：quot;雅雯，我咋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啊。quot;

    quot;什么事？quot;林雅雯的神经跟着敏感起来。

    quot;我也说不准，但我感觉，真的风暴要来了。quot;

    quot;风暴？quot;林雅雯虽也有相同预感，但她一直不希望这种预感成为现实。这时听祁茂林这么一说，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这些日子祁茂林表现很反常，特别是上面来人，既敏感又悲观，甚至有种散了架的错觉。这在祁茂林身上，可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