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寻 觅
哼了声鼻子:“你装啥糊涂啊,要是不知道是俺家,为啥黑天半夜的往俺家跑?”
这……志诚露出笑容,手指汉子道:“这么说,你就是张林祥,是大林子,对不对?!”
志诚以为自己肯定猜对了,然而,回答却大出意料。老太太接过话,用悲伤的语调说:“同志啊,你别胡说了,大林子是俺大儿子,他是俺二儿子,是二林子……”
这……志诚急忙问:“那,大林子呢?他在哪儿,我找他!”
老汉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开口了:“我说你这人到底是干啥的,从哪儿来呀?你说你是乌岭煤矿的,怎么不知道大林子的事啊……”
老汉现出悲声,老太太在旁抹起眼睛,汉子则把头掉向一边。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志诚心头生起:“这……莫非,张林祥他……他出事了……”
“咳,”老汉使劲跺了一下脚:“你非往俺刀口上抹盐水吗?他不是死在你们煤矿了吗?”
志诚脑袋轰的一声,一时之间,不知说啥才好:“这……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老太太哭诉起来:“你这人是咋回事啊?咋死的你不是比俺还清楚吗?”
志诚一时愣住了,心里翻江倒海,脑袋乱成一团。
在乌岭煤矿,除了白青弟兄,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大林子这个人,而现在他的家人又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大林子已经死了,就死在乌岭煤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志诚没有马上追问此事,而是环顾一下屋子,想看一看有没有肖云,可是除了墙上的人影,再找不到其他人。你急忙问:“对不起,等一会儿咱们再说这事,我会向你们解释的,我先打听一个事。你们家来没来一个记者,女的,二十七八岁,头发挺短的,也打听大林子的事……”
没等志诚说完,老太太又惊讶起来,一边抹眼睛一边说:“是有这事,你咋知道?她走了……你……”
志诚一阵心慌,不等老太太说完就急忙追问:“她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说没说去哪儿?”
老汉:“她昨儿个来的,住了一夜,今儿个头晌走的,说还要去乌岭……”
什么?!
志诚心里一时不知是啥滋味。这是怎么了,是命运吗?为什么总是见不到她,找到乌岭煤矿,她刚刚离开,追到这里,她又刚刚返回。真是失之交臂。莫非,这意味着什么……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又回了乌岭煤矿。这不是往返徒劳吗?既然这样,还不如留在煤矿再等上一天两天了……
志诚克制着自己没有多想:“大爷,大娘,老弟,给你们添麻烦了。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警察,在省城工作,来你家那个女记者是我爱人,她离家好多天了,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就找到乌岭煤矿,听说她来找张林祥,也就跟来了……对了,她说没说过,为什么来找张林祥?”
老太太:“这……要让俺看,也没啥大事,她说是搞啥调查,要跟大林子唠唠,再看看俺家的生活……对了,她说以前去煤矿时认识的大林子,对他印象很深,觉得他有啥代表性,非要采访他不可……也真难为了她,那么娇嫩个人儿,为这点事儿,吃这么多苦跑我们这破山沟来……对了同志,您就是为找她上俺这儿来的吗?”
老太太说的与张大明的话完全吻合,也与白青兄弟的话吻合。志诚克制着心中的激动,对老太太、也对这一家人说:“不,我来这里,既是为了找我爱人,也想找张林祥了解一件事,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他作证,想不到他……他既然在煤矿出的事,为什么煤矿都说不知道这个人呢,他到底是怎么……怎么出的事呢……”
一家三口互相看了看,老汉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你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