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了的两大问题:“这……太好了。”
“另外,我有几个同学也在写书,这是他们的写作大纲,你看看,若合适,也可以作为你们这套丛书出版。”
石涛亮接过几页稿纸,扫了一下:“那你对这个编委会的组成有什么意见,你参加吗?”李向南作出这么大“贡献”,无疑便有了“董事”的发言权。
“我只有一个建议:能否把许哲生也请来?”
石涛亮惊异地看着他,都知道许哲生与李向南矛盾尖锐。
“他是改革的先行者,有号召力。”李向南说。
石涛亮禁不住笑了:“太巧了。”他站起来,走到里屋门口,“唐莹,你们出来吧,咱们一块儿谈谈。”
主妇唐莹,一个美丽娇小的女性同一个满额皱纹的中年男人一同出来。
李向南一惊:正是许哲生。
从石涛亮家出来,他在楼门口见一少妇在黑糊糊的树影下伫立。见他出来,她左右望了望走上前来。没想到,是梁君。他这才想到:她和邢笠似乎住在这一片。
“我看见你去石涛亮家了。”她解释道,不安地低下头,“我……一直想找你。”
他垂着目光极慢地推车走着。她跟着。
“那些信,我一直保留着……他发现了……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好吗?我怕碰见他。”
李向南却慢慢站住了,看着她。一个人一生有多少难以克制的感情,他眼前浮现出邢笠的模样。眼前这个自己爱过的女人,竟然嫁给那个尖酸刻薄的小人,他感到耻辱:后来听说邢笠还经常打骂她,其野蛮程度让人难以置信;总算是知识分子啊,这使他感到耻辱;现在,她竟为邢笠解释,就更让他感到难以克制的憎恨了。
“不是邢笠发起的,他……”她说。
他憎恨邢笠那尖刻的模样,憎恨他那狭隘的嫉妒,憎恨他那浑身上下的小人气。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人整治。他握紧拳,拳头咯咯响。他要抬手,那层铁壳盔甲般束缚着他,他终于猛地举起手,铁壳被挣裂了,同时也锋利地划破了他的皮肉。疼痛难忍,但他顾不得了,一拳打在邢笠脸上。扑哧,鼻梁骨打碎了,红红绿绿溅流出来。又是一拳。……
他只是爱护地劝慰道:“梁君,不要解释了,我自己写的信,总不能收回不承认吧?”
梁君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哭了。
“回去吧。我不会记恨小邢的。你也不要不安。希望这件事对你们今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希望你幸福。”
他略带伤感地笑了笑,告别走了。
没有比深夜在街道上骑车更舒服的事情了,宽阔,畅达,凉爽。红绿灯不管用了,白日拥挤的车流一扫而光。任你快骑,独占半条街,风在耳边呼呼响。
与梁君的相遇,没有坏他情绪,反而增加了他的愉快,成功的、高水平的自我控制使他感到满意,人是永远需要不断战胜自己的。战胜什么呢?恐惧,怯懦,仇恨,嫉妒,愤怒,烦恼,忧郁,情欲,诱惑。最强有力的人就是最能控制、掌握自己全部言行的人。古人是伟大的,他们在复杂的政治、军事斗争中炼出了智慧和理智。
他将继续按既定方针行动。再过几天,国务院体制改革委员会将召请一些年轻的改革家开座谈会,自己也在内。一定要有更成熟、更出色的表现。此刻他感到很轻松。那层铁壳似乎感觉不到了,或者是变成薄膜与血肉之躯贴合了?
到了家门口看见路灯下停着一辆自行车,然后看见小莉。“你怎么来了,十二点多了?”他看了一下手表,惊讶地问。
“我告诉你一件事。”小莉神色不对。
“什么事这么着急?”他微微笑着,内心却有一种不祥之兆。
“我刚从家里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