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刘今!?”
两个女孩子一下子亲热起来,好像这个屋子里就根本没有白雨这个人似的!
“你一毕业就到这家医院工作了吗?我们单位的对口医院就是这儿,要是早生病不就早见到你了吗?”刘今拉着南可的手惊喜地说。她和南可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时南可考上了卫校,刘今继续念高中直到上大学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我可是老看你播新闻,哎,怎么搞的好好的就不播了?干吗要放弃那么风光的工作去电台做直播节目呢!不过,你做的‘情感的星空’特别好,我们医院好多人都听,值班的医生护士,还有住院的病人都特爱听,我妈也爱听,有一次我真想往直播间给你打电话,我喜欢你朗诵的那首《月色》,我想认识写这诗的那个女孩,现在像诗中那么纯情那么完美无瑕的爱情越来越少了!”
南可看到中学时的老同学在下面比在电视上还要好看,而且刘今有一份成熟女性的韵味和魅力,她真的是很激动也很兴奋。
白雨不愿受冷落插嘴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等着我介绍一下就抢着认识了,太不像话了!”
南可笑着拉过刘今对白雨说:“谁要你介绍,我们初中时坐过同桌,只是后来我妈非让我考卫校,大家就断了联系,没想在这里会见面?!”她坏坏地看看白雨又看看刘今,两个人都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谁也没接南可这问话。
“噢,对了,单飞有信来,你看我看见老同学差点把我来干什么都忘了!”南可说着把信递给白雨。刘今看南可要告辞的样子,她怕给白雨添误会赶紧说:“你不带我去参观一下你工作的地方?”
“好啊,但我这儿肯定不像你那儿好玩!”两个女孩子说着笑着就跟白雨告辞走了。
白雨坐在窗前,大好的阳光投在小方桌上,他斜倚着被子,展开单飞的来信,专心地读起来:
白雨:我的好兄弟!
你的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你知道吗,那天当我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当飞机载着我上升到一万米高空时,我忽然想,假如这一刻飞机掉下去了,我最不放心的是谁?我最牵挂的是谁?我闭着眼认真地想,是你!白雨。人在猜想的死亡境地里和真正的死亡境地里的情感依托应该是一样的,触景生情呀!白雨,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却比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还亲。我常常想,两棵生死相依的树,它们一块呼吸一块汲取天地间的养分,他们彼此永不会互相伤害和互相背叛,我们其实更像这样的两棵树对吧?你知道我父亲文革时为什么挨整吗?那是出于他最爱最信任的人的伤害和背叛,那个人是我的母亲,谁都不会想到她为了讨父亲反对派的欢心,拿不出什么可攻击的,竟然拿我作为伤害父亲的武器,她说我是父亲强xx她的产物。白雨,她不但伤害了父亲她也深深地伤害了我,父亲被带走后,我母亲就投入了反对派头头的怀抱,他们毫不羞耻地在家里做爱。一次我闯了进去,我双眼冒火地看着他们,我的眼睛告诉他们我想杀了他们,他们恐惧了,我母亲后来一直活在这种恐惧里,她或许就是不堪这种恐惧而消失的。
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样疯狂,答案是人性本恶。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个恶性被束缚着罢了。白雨你是知道的,我们经办过那么多的恶性案子,想想看这束缚是再简单不过了,就是思想的那么一转念罢了,特殊的时期,极端的势态,总会使人的恶性暴露出来。当我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对我母亲他们的那种恶,我能怎么办,我又没有法律武器,我只有以恶对恶,我曾经认真地想过如何把他们杀了的事情。
我父亲没再为我找个后妈,他知道我受的伤害比他还深。我感谢父亲找回了你,如果没有你的到来,很难想像我的自闭和孤独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