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的永恒
如意算盘,狄路垂慢慢地下了山,到了江海市,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通局长方霏的手机,故意装出一副紧急而又兴奋的样子,汇报道:“局长,局长,我是狄路垂啊,我一路追捕凶犯到诗,现在他刚刚逃进了江海,恐怕会伤及无辜,请求紧急支援,请求紧急支援……”不用说,方霏闻言自然是立即向狄路垂说明真相,命令他马上撤回。狄路垂又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惊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而后心安理得地回到江壑市公安局,想象着无辜的到诗如丧家之犬千里逃亡的狼狈样子,开心得偷偷地笑。
再说到诗。狄路垂喊话的时候他还没跑远,自然清清楚楚听到了每一个字,不知内情的他还真被唬住了,打定主意再也不跟盛笙、乌萌浩等朋友联系,免得又连累朋友又泄露行踪。
他一路狂奔跑到山下,估计狄路垂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追上,便找了一条小溪,清洗伤口。庆幸的是子弹穿臂而过,没有留在手臂里,否则的话就必须到医院动手术了,那样耽误时间且不说,恐怕就要自投罗网!
现在当然无此之忧。咬紧牙关清洗好伤口,却没纱布包裹,想了一下,脱下衬衣背心,把背心搓洗干净,撕成布条,紧紧地裹住伤口。这一番折腾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青,但神经却兴奋无比,丝毫没有落难之后的凄凉与沮丧。斗志昂扬地站起身来,利索地穿上衬衫,正欲迈步继续前行,却发现自己全身脏兮兮的,活脱脱就像一个逃犯。这怎么能行?就这样子恐怕还没进市区就被人当作犯人扭送公安局了。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遂脱下衣服裤子,飞快地跳进小溪里洗了个澡,然后哗啦哗啦地把衣服裤子搓洗干净,用力拧干,摊开迎风抖了抖,重新穿上,这回感觉清爽多了,基本恢复了以前俊朗挺拔的架势,只是脸上肿块斑斑,有些不雅。
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地进了江海市。
首先找了一个ATM机取了一万元人民币,然后到一家比较偏僻的小服装店买了套衣服换上,接着去医药商店买了消毒酒精、云南白药、药棉和纱布,躲在肯德基的洗手间里给枪伤消了毒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感觉好了许多,这才到路上叫了一部出租车,谈了价格,直奔广州。
此时到诗已经洗脱冤屈,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了,自然不会有什么警察追捕拦截,收费关卡的武警们当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因此一路上平安无事,次日凌晨四点便顺利抵达了广州。到诗不知事情本该如此,还以为自己运气奇佳,是苍天有眼眷顾自己、保佑自己,若不是还要急着赶路,肯定要去寺庙对诸般神灵顶礼膜拜。
请司机吃了早餐,付了一千五百元车费,挥手道别了司机,也不稍作休息,又以一千五百元的价格包了广州本地的一辆的士,奔赴海安镇,下午两点,平安抵达。可叹到诗兀自以为自己是好运随身,庆幸地付钱结账,告别司机渡船过海而去,一个小时后,到达了美丽繁华的海口市,却无心逗留观光,心急火燎地拦了一部的士,上车便问司机:“三亚东部八十公里的一个无名村庄,三千元人民币去不去?”司机一听惊喜地问:“你说真的?三千?”到诗道:“只要你送我到三亚东部八十公里的那个无名海边村庄,我就给你三千块钱。”说着把一沓百元人民币递给司机,“这是一千五百元,等到了目的地我再付你一千五。”司机喜出望外地接过,生怕到诗反悔,二话不说,赶紧开动车子,往南奔驰而去。
这一次的旅途却有些不顺,倒不是路上碰见了警察追捕、车匪路霸拦路抢劫什么的,而是车子不是爆了胎,就是突然熄火罢工,因此,本来晚上十一点就可以到三亚的,结果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抵达。到诗看看时间,离中午潮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急得长吁短叹,所幸司机对三亚的周遭环境极为熟悉,接下来车子也没有再出毛病,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