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镇上许许多多的困难别人在说给孔太平听的同时,田细佰和舅妈也同时听见了。到了第五天,几乎所有人来后都要说,养殖场不能就这么群龙无首,否则全镇干部职工就没有钱买过年肉了。孔太平对这些情况一概不表态。
第六天早上,田细佰对孔太平说:“你应该去上班,为镇里多做点事。”
孔太平说:“我在这里也一样能为大家做事。”
田细佰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过了好久,他突然要孔太平出去一下,让他和家里人商量一件事。孔太平一出门,田细佰就将门反锁上。孔太平在门缝中听不出里面在说什么。一会儿,屋里传出两个女人的嚎啕大哭声。孔太平急得用拳头直擂门。女人的哭声低下来时,田细佰才将门打开,放孔太平进屋。
田细佰用揪心的语调说:“我们说定了,不告姓洪的了!让他继续当经理,为镇里多赚些钱,免得大家受苦。”
孔太平心里一颤,脑子像是一时间没有血液供应。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田细佰一家人说:“我—直想说这话!可我没脸说!我没本事将鹿头镇搞好,却害得表妹受这样的罪!”
孔太平的眼泪像鹿头河水一样淌出来。田细佰要田毛毛提前出院回家去休养。孔太平问过医生,并得到允许,便替他们办了出院手续,然后用车将他们送回家。回转来,孔太平让黄所长将洪塔山放了。黄所长说他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连口供也没录。洪塔山出来时,要找他谢罪,孔太平不愿见。除了继续让他当养殖场的经理外,什么话也没传给洪塔山。
洪塔山一回养殖场就让小袁开着桑塔纳送自己到省城去了。
孔太平许诺的日期已经很近了,收上来的钱离发工资还差得远。他没办法,只好真的回家翻箱倒柜将月纺的八万元钱存折找出来,他打算以此作抵押,从银行里贷些钱出来。就在他跨进镇工商银行大门时,小赵追上来告诉他,洪塔山在省城将桑塔纳卖了,寄了十万元钱回来给镇上发工资。
工资刚发完,县里通知孔太平到地委党校学习,同行的还有段人庆。他们在报到的地方碰上邻县的董乡长和陶乡长,大家都说太巧了,如果分成男女,那就是缘分了。
按照安排孔太平和段人庆住一间屋子。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话却不多。有一天鹿尾镇有人给老段送来不少茶叶。老段让他尝了尝,他觉得味道非常好。老段得意地说这叫秋茶,刚炒的,他每年只做十斤这种茶叶。孔太平说,这时候采茶叶,霜冻一来茶树不就要冻伤吗?老段说一棵茶树才几个钱,我用这十斤茶叶换来的效益,不知要超过它多倍。段人庆好好的说得正欢,不知为什么又叹起气来。孔太平问他是不是舍不得将这么好的茶叶送人。段人庆忍不住露出一句,只要地委的区书记肯要,就是老婆他都舍得送,可区书记太怪了,就连组织的人都有些信不过,经常甩开组织部,私下搞些不按组织原则办事的名堂。段人庆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停下来不说了。
这天黄所长带着洪塔山来看孔太平。洪塔山这段时间做成了几笔生意,所以镇里的经济情况眼见着好了起来。孔太平听后便提出到外面走一走,黄所长推说想躺一会,没有去。孔太平领着洪塔山出了党校后门,进到一片僻静的树林。两人走了几步,孔太平忽然转身对着洪塔山就是几拳。洪塔山晃了几下没有倒,但他也没还手,任凭孔太平的拳脚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孔太平踢了最后一脚后问:“我待你怎么样?”
洪塔山说:“很好。”
这时,给地委党校看门的区师傅从树林那边走过来。孔太平赶紧将洪塔山扶起来。洪塔山踉跄了好一阵才站稳。区师傅隔着有段距离大声问是怎么回事。洪塔山自己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区师傅走后,他俩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