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为老百姓而写作——代后记
人。我们似乎很少有人这样去想去做:我这一部作品就是要写给最普通最底层的老百姓看,写给这近十亿的农民和工人看。面对着市场和金钱的诱惑,我们的承受能力竟也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或者只盯着大款的钱包;或者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职责;或者把世界看得如此虚无和破碎;或者除了无尽的愤懑和浮躁外,只把写作作为一场文字游戏……写作如果变成这样的一种倾向,那么老百姓的生活也就不再显得那么重要:处处都有生活,处处都有素材,处处都能产生语言游戏的欢欣和情欲,时代和生活也就没了任何意义。于是我们的作品高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远,读者群也越来越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却又拿出“边缘化”、“多极化”的理论,以印证文学的倍受冷落和读者群的减少势在必然。面对着人们的呼吁、批评和不满,我们却还面不改色,振振有词地在大庭广众面前讨论着文学作品究竟应该不应该有理想、责任、良知、正义和崇高。面对着国家翻天覆地、前所未有的改革和变迁,无动于衷,冷静得出奇的一些作家们却仍然高高在上地把自己封闭在“象牙塔”里,依然故我地做着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文学梦。或者一览众山小地显示着自己的清高,或者把自己贬为微不足道的码字匠。也许这才是文学跌入底谷元以自拔的最致命的原因。
我们的时代需要各种各样的文艺作品,但我们的时代决不需要那些充满钢锈和私欲的伪文字和伪文学。作家不是救世主,但作家绝不可以远离时代和人民。不关注时代和现实、没有理想和责任的作家,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作家,但绝不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一个简单得再不能简单的道理:文学不关注人民,人民又如何会热爱文学?
在创作这部作品前,我曾在省内外采访过数十个国有大中型企业和私营企业。一个极为令人深思的现象,使我从另一面对文学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越是那些厂长、经理、老板、大款、董事长以及那些属于知识分子的高工、总工和领导干部,越是不看文学,他们甚至连电视剧也不看。他们没有时间。太忙,太累,应酬太多。在作家们眼里几乎是不入流的文艺作品:流行歌曲,他们却非常熟悉。老歌新歌最时髦的歌他们几乎都能唱,而且唱得非常到位。与此相反,偏是那些最基层最普通的工人,对文学艺术却接触得最多、最广。电影、电视、戏剧、小说、散文,最真诚最忠实的观众和读者群仍然是他们!在广大的农村,这种现象更为普遍。让一些作家最为鄙视最看不上眼的作品,如像《包公案》、《施公案》、,农民们依然一字一句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给他们孩子的启蒙读物也依然是这些作品。对我们当代文学来说,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悲剧和莫大的讽刺?我们以为最不会流传的作品仍然在广泛流传,而我们觉得最应该流传的,却几乎以每三年、五年一茬的淘汰率被淘汰掉……
还用再问一句为什么吗?
更新观念和技巧,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一步到位地更新我们的基础;超越自我和文本,也不是说就可以不管不顾地随意超越我们的时代。我绝不相信一部连本国人民也不认可的作品,会堂而皇之地走向世界;我绝不相信一个作家的作品在生前没有任何影响,在身后却会成为久盛不衰的经典;我也绝不相信在当代没有读者的作品,会在将来拥有大批的研究者和崇拜者……退一步说,即使有这种情况,那也绝不是我的追求和愿望。
这部作品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去年我和几位同仁在采访国有大中型企业时,根本没有想到工人们对我们的采访反应会那样强烈。这同那些似乎早已被采访腻了的厂长经理们根本不同,工人们一听说我们要采访他们,而且是要他们实话实说,情绪激动的他们竟然蜂拥而至,需要采访什么,他们就会满足你什么。他们说了,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来采访他们工人了。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