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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中纺的第三产业竟会有那么多的公司和那么大的摊子,呃,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里头的问题很可能最大?”
“那两份材料你带着没有?在不在你的公文包里?”
“正好带着呢,这里头有问题?”李高成一边说,一边把材料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你从这儿看,‘新潮’公司下边有个名叫‘特高特’的运输总公司。这个运输公司有将近五十辆大型豪华客运汽车,几乎垄断了往来北京高速公路的全部客运业务。整个公司固定资产五千多万,每年利润一千多万,可以说是‘新潮’公司最大的分公司之一,也是盈利最多的分公司之一……”
李高成一边看着杨诚在打开的材料上指来指去,一边思索着这里头可能出现的问题。
“效益这么好的一个运输公司,它每年的上缴利润额是多少呢?你瞧,1993年开始组建公司,占用中纺贷款两千万,没有上缴一分钱的利润;1994年占用中纺贷款一千五百万,没有上缴一分钱的利润;1995年截至10月份以前,再次占用中纺贷款八百万,仍然没有上缴一分钱的利润;‘特高特’运输总公司所在地占地30亩,占用公房一万五千多平米,从未付过一分钱的占地费和使用费;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既没有给国家上缴过一分钱的利润,也没有还过国家贷款一分钱的利息,几乎是在拿着国家的钱为一个个体性质的企业赚钱。你想想,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能量,敢占用中阳纺织集团公司的几千万贷款,而又不上缴一分钱的利润,不还一分钱的利息?”
李高成渐渐感到了杨诚话里的分量,看来他确实没有认真地看,更没有像杨诚这样往深里想。
“‘特高特’运输公司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谁呢?总经理叫张德伍,这人并没有什么背景,但他确实是一个内行,他懂得客运业务,是原来省运输公司的副总经理。两个副总经理,也都只是工作人员,懂业务也很有交际能力。问题是在这个董事会上,其中有一个副董事长叫王义良,你知道他是谁么?”说到这儿杨诚直直地看着李高成问道。
“……王义良?”李高成觉得这个名字很有点耳熟,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其实你应该认识的,他就是刚离休不久的省人民银行副行长。”
李高成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就是他!他是个干了许多年的老行长了,李高成在中阳纺织厂当厂长时,他就已经是副行长了。没想到刚离休不久,他就到了这样一个位置,成了“特高特”运输公司的副董事长!难怪这样的一个公司,怎么会用了那么多的贷款!李高成有些吃惊地说:
“怎么会是他!真没想到他能到了这儿……”
“你先别大惊小怪,还有,你再想想看,这个叫钞余业的董事长你知道他是谁么?”
李高成想了想没能想出来,然而好像还是有点耳熟。
“这个你并不认识,但说出来你肯定知道。他就是今天给咱们俩都打了电话的严副书记的妻弟、现任市东城区工商局副局长的钞万山!钞余业只是他的一个化名,所以他的董事长职务也并不是公开的!”
“……呃!”李高成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怔住了。
严副书记的妻弟!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是不是查过了……”良久,李高成才有些发愣地说道。
“我当时也不相信。他们让我当场打电话核实,我打了电话,结果证明他们没有说谎。这确实是真的,掌握着‘特高特’运输公司实权的确实就是这个只有四十多岁的钞余业,这个钞余业也确实就是严阵的妻弟钞万山。一点儿没错,全都是真的。那些职工代表在上面没有给你说明,只是在括号里写了省委领导的亲戚,他们倒是给我说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你同严阵书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