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和死者冲去。保护现场的交通警拼命地挡也挡不住。他们吵吵着要抬走死者。方雨林冲过去大声劝阻：quot;往后退！往后退！quot;山民们大吼：quot;我们的人摔死了，还不让我们抬回去？quot;方雨林前挡后堵地也吼叫道：quot;事故要调查……现场要保护……quot;山民们渐渐地向方雨林围了过来：quot;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们来干什么？quot;

    方雨林刚想再劝说几句，突然间，头上闷闷地挨了一根，quot;嗡quot;地一下，眼前金星迸射，一团漆黑，天旅地转。方雨林抱着头慢慢往后转过身去，想看一看是谁从身后袭击了他。待他踉跄着转过半个身子，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时，人便向地上倒去了。在他倒地的一瞬间，人群便像潮水般地涌了过来。破案组的一个同志怕他被踩着，立即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后来有人朝天上开了两枪，这才制止了见血后近乎疯狂的人群。

    现场照片确切无疑地证实，quot;车祸quot;死者就是那天拿钱来收买方雨林的那两个家伙。

    quot;又一次杀人灭口？quot;马凤山问。

    quot;是的，又一次杀人灭口。quot;方雨林极其肯定地答道。

    马凤山却说：quot;先别急着下结论。咱们还是先听听交通大队对这起事故的鉴定意见。quot;

    quot;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同意你的分析。对你进行行贿，以至于冲击车祸现场，掩盖车祸真相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但是把这起事件和12.18枪杀案联系在一起，并且进一步挂到周副市长身上，还缺乏必要的证据……quot;当天晚上，金局长听完汇报后，对方雨林这么说道。又过了几个小时，交通大队交通事故科对双沟这起quot;车祸quot;的鉴定报告也出来了。

    他们认定这起车祸不是人为制造的。方雨林有点儿傻了：quot;怎么可能不是人为的呢？如果不是人为的，怎么偏偏这么巧就死了那两个家伙？quot;但交通事故科的鉴定报告应该说是可靠的。

    这个交通事故科的技术鉴定水平在全国都是很有名气的。

    quot;下一步，你们准备怎么干？quot;金局长见方雨林呆在那儿好一会儿不做声，便问。

    方雨林强打起精神答道：quot;我们已经把昨天冲击事故现场的那些人都拍下来了。我们想光凭这些照片找到这些人，通过这些人把昨天冲击事故现场的幕后策划者找出来。再从这条线索往上推，看看他们对我行贿和12.18枪杀案是否真有某种联系。quot;

    金局长说：quot;我看这个态度是比较客观的、冷静的，也是可取的。先别急于下结论，要拿事实说话。你看呢，老马？quot;

    马凤山点了点头。

    开罢会，已是中午时分，郭强拉着方雨林去quot;喂脑袋quot;。

    局机关食堂的小炒还是挺有特点的。下边的同志来开会，中午一荤一素要两个小炒，一瓶啤酒，一碗饭，至多花个十来块钱，吃得相当滋润了。但方雨林今天却摇了摇头。郭强用力推了他一把：quot;咋了嘛？你非得认定那起车祸是人为制造的又一起谋杀案？quot;方雨林闷闷地说道：quot;我真的不能相信这起车祸完全是偶然事故所致……quot;郭强说：quot;甭管偶然的必然的，反正得吃中午饭呀！quot;方雨林说：quot;中午我有饭局了。quot;郭强嚷道：quot;你小子有饭局，不叫上我？quot;方雨林说：quot;我中午这饭局，叫你，你也不会去。quot;郭强笑道：quot;别逗了，别人的饭局，我真还得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