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两个女工蹬着一辆平板车，到方家大杂院门外停下，大声地叫着：quot;雨珠--走哇--quot;方雨珠闻声忙不迭地答应：quot;来了来了！quot;尔后，急急地叮嘱方雨林：quot;这衣服，你别管。你也洗不干净，别糟践了那点洗衣粉、等我回来再洗。quot;方雨林问：quot;干吗呢？跟火烧似的。quot;方南珠不好意思地说：quot;两个小姐妹拉我去做一点小生意……quot;方雨林忙问：quot;小生意？你做什么小生意？quot;方南珠着急地：quot;哎呀，人家都来不及了，你就别审问了。quot;方雨林正经起来：quot;没听你说过要做什么小生意。quot;方雨珠忙不迭地：quot;拜托拜托！详细情况，等回来再跟大侦探汇报。quot;

    方雨珠把洗衣盆抱回家，简单地用梳子找了拢头发，便拿起围巾大衣跑了。方雨林追出院门，大声问：quot;雨珠，你们到底在整啥玩意儿？quot;方雨珠急急地蹬着车，回头，冲方雨林挥了挥手说道：quot;拜托！千万别动我那盆衣服……quot;

    方雨林无奈地回到家，又去问老爸：quot;爸，雨珠跟您说啥了？她怎么又去做小生意？quot;方父知道的也不详细：quot;好像听说有个熟人能替她们从哪儿更批特别便宜的冻鱼去卖。quot;quot;她不是已经去那个橡树湾上班了吗？quot;方雨林问。quot;那橡树湾好像是不行了。进了个工作组，听说那工作组也是拿着灯芯草赶大车，整个儿一个糊弄老百姓哩。你说这样下去，中国怎么得了哦！quot;方父叹道。quot;嗨，爸，您就放宽心吧！江山辈有新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总会有办法的。quot;方雨林劝解道。

    quot;一代真比一代强吗？quot;老爸竖起长长的眉毛，骤然问。

    quot;当然。quot;方雨林说。quot;不说别的，就论这个头。您瞧，现在谁家的儿女不比他们的爹妈长得高？就说我跟您……quot;

    quot;哼，quot;方父冷笑了一下道，quot;竹竿儿邪高，但赶得上石墩子瓷实？那都是样子货。空心的，管啥用！quot;方雨林反驳道：quot;不能说都是空心的吧？quot;方父长叹一声：quot;唉，中国……quot;

    方雨林忙截住老爸的话头：quot;行了行了，别开日闭口就是中国怎么怎么的了。政治局、书记处又没给您开工资，您操那份儿心干吗？来，把药吃了，床上歇着去，我上医院瞧瞧我妈去。quot;

    方雨林说着走进他和方雨珠住的那个小房间里，换了装，拿出两张50元的钞票放进皮夹子里，尔后就上自己床头的褥子底下去取局里刚配备给他的呼机和手机。摸索了一阵，显然是没摸到。他有点儿急了，一下子把被子褥子都掀开，但仍没找见。他冲到老爸的房里，急赤白脸地问：quot;爸，您拿过我的东西没有？quot;方父故意反问：quot;啥玩意儿，着恁大急？quot;方雨林赶紧说：quot;您要动了，赶紧还给我！quot;方父不紧不慢地再问：quot;到底是啥玩意儿，还得赶紧？quot;方雨林踩着脚道：quot;爸，您快给我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局里配发给我们，让我们执行特殊任务使的。quot;从老爸的神值上看，方雨林肯定，那东西是让老爸给收起来了。老爸历来有这做法，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往家带一点他认为不该是他们拥有的东西，他都会quot;审问quot;个一清二楚。所以，方雨林、方雨珠从小都不敢在外头胡来，偶尔有一点小小不然的quot;胡来quot;，也不敢把东西往家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