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您还要我说到什么份儿上？我还能说到什么份儿上？周副市长，您也算是这个道上顶级的聪明人。您说，我还能怎么说？quot;周密迟疑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问：quot;是顾副书记？是他给你发了话，让你在橡树湾的问题上，照顾一下这个伯季明。是吗？quot;

    冯群龙狡猾地看着周密，不否定，也不肯定，就是不做声。又过了一会儿，周密说：quot;省里的领导只是让你照顾一下这个港商，他没让你只收500万……但是，最后你用这么大的差价把这份国有资产给贱卖了，你说你能不负一点儿责任？quot;

    冯祥龙说：quot;谁说他没让我只收500万？quot;周密抓住他这句话，立即发起quot;追击quot;：quot;他明确给了这个数字？quot;冯祥龙长叹了一声：quot;市长先生，不要再套我的话了，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我还得在这块地面上活下去，我还得养活几千口子人。

    因为看着是您，我才硬着头皮给您透了这么一点儿风，差不多就行了。您以为真还能怎么样？quot;应该说，冯祥龙这几句话，说的是quot;掏心窝的话quot;。尔后他又接着说道：quot;伯季明这小子过去我没接触过。最近接触了一下，这家伙还行，还能办点人事儿。他非常想认识您，跟您交个朋友……听说他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那些地方也挺玩儿得转的……什么时候，我做东，约你们两位见一面，喝一盅？quot;

    周密却问：、quot;伯季明给那位省领导什么好处了？quot;

    冯祥龙叫了起来：quot;行了，我的市长大人！什么省领导？

    我说过是省领导吗？干吗呢？周副市长，您还想干吗？您这是……真的还是假的？quot;。

    看来，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再往深里多说一句了。周密不做声了。冯祥龙见周密突然沉闷起来，心里倒有点发毛。他当然也不想得罪了这位正在走红的quot;新星quot;，便试探着想去套个近乎，叫了声：quot;周副市长……quot;周密突然站了起来，涨红了脸，大叫一声：quot;走！给我走！quot;冯祥龙愣住了，知趣地呆站了一会儿，见周密神情依然没转过来，便赶紧钻进自己那辆凌志车，走了。周密呆呆地站着……站着……眼睛里有许多的茫然和激愤……过了一会儿，他颓然地坐倒在一个废机油桶上。

    凌志车颠簸着开出二三百米，突然又停下了。十分不安的冯祥龙当然不敢真的就这么走了，但也不敢再去找周密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正在左右为难、万般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显示屏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知道是周密打来的，赶紧拿起手机答话。quot;祥龙，你在哪儿呢？quot;周密问。冯祥龙忙答道：quot;嗨，我还没出这工地哩。

    您不走，我哪敢走远啊！quot;quot;刚才我有点儿不冷静，你别在意……

    今天的谈话，你别跟任何人说。咱……哪说哪了。quot;quot;那当然……那当然……quot;quot;今天，你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什么也没听见……咱俩什么也没说……quot;quot;我明白。那个……那个伯季明……您还想见一见吗？quot;周密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吼叫道：quot;别跟我再提那个伯李明！quot;把冯祥龙吓了一大跳，赶紧开着凌志车走了。

    周密又稍稍地坐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刚才又失态了。最近自己常常失态。quot;这样不好……很不好……quot;他缓缓地摇摇头，重重地告诫自己。

    回到市政府办公室，秘书告诉他，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市来了一个经贸代表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