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跟他过不去，死活要把他推到法庭上去受审，他还会稳坐泰山，不闻不问？quot;马副局长反驳道。

    方雨林哼了一声：quot;怕喇喇蛄叫唤，还不种麦了？quot;

    quot;像你这么个种法，还想收麦子？老本都得赔个精光！quot;

    马副局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方雨林不再做声。方雨林打心眼儿里佩服马副局长。就因为两点。第一，马局是实干出来的。这个领导真有两下子。嘴皮子上虽然翻不出太大的花儿，但在实际操作上，每每到关键时刻，他真能给你点到痛处。搞侦破其实没那么神秘，有时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谁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什么事都解决了。但这一层关键的窗户纸到底在哪儿？学问可大了。你找不到，马局来给你说上一句两句的，嗨，还真豁然开朗，能给你点拨清楚。第二，马局宽容、正直。要求一个领导没一点毛病，没一点个人爱好，不可能。现如今最时髦的一句话就是谁都是人嘛。是人都吃五谷杂粮，都拉臭屎，都有七情六欲。当领导的能例外？不能。但你在那个位置上就得能容人。能容人者人方肯跟着你干。你的心眼儿就耳招儿那么点儿大，能从人群中悟出多大一勺芝麻油？你心术不正，老在算计别人，别人能死心场地跟着你干吗？但马局其客人。他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记恨自己的同志。只要都是为了做好工作，你完全可以戳着鼻子跟他吵，吵过不算数。你要真能出一点他想不到的高招，他不仅不忌妒你，还真喜欢你维护你。当然，你要是拿工作不当工作，给你布置了任务，你不好好干，他可绝对轻饶不了你。这也是方雨林敬重他的一点。当领导嘛，该耍权威的时候，耍不了权威，这样的人肯定连红薯也卖不好。

    过了一会儿，方雨林问：quot;那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quot;

    马副局长回答得特别干脆：quot;现在要你什么也别做。quot;

    方雨林一愣：quot;又像5.25大案结案前那样？quot;

    马副局长说：quot;但不希望你重犯那时犯过的错误。quot;

    方雨林想了想：quot;难道真的必须把一切都停下来，什么都不做，才能把事情搞清楚？quot;

    马副局长说：quot;你不做什么，我不做什么，不等于组织上也什么都不做。局部停下来，是因为整体操作的需要。你应该看清，5.25、东钢股票和来凤山庄谋杀案，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经济犯罪和一般意义上的刑事犯罪。我们的对手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刑事犯罪分子。quot;

    方雨林说：quot;……quot;

    quot;还想不通？quot;马副局长又点着一支烟。这支quot;老枪quot;一天有时得烧三盒烟。quot;好吧，跟你通报一点情况，你就可以知道，除你以外，还有很多人在为破这个案子工作着。现已查实，那天下午4点36分左右一直到枪响前那一刻，已经到达来凤山庄的那些客人和工作人员中，没有一个人到大厅的后门外去过。quot;

    方雨林眼睛一亮：quot;那……去后门外的只能是那个姓周的人了？quot;

    quot;有关方面也查实，周副市长，当时的周秘书长，在下午4点36分左右的确离开过大厅向后门走去。但有人证实，他去的是男厕所，而不是后门外。quot;

    方雨林一愣：quot;那么，在枪响前20分钟，在后门外的小杂树林边上跟张秘书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quot;

    quot;不知道。你放大的那几张照片，连同它们的底片，我们已经拿到北京，请公安部技术鉴定中心去做鉴定了。quot;

    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