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起研究来凤山在那案子。多大的一档子事，你小子不回话。跟谁憋臊气呢？quot;

    quot;别跟我说呼机没电了，呼机没带在身上那种屁话。quot;马凤山溜了方雨林一眼道。

    quot;呼机有电，我也听到呼机响了。quot;方雨林答道。

    郭强说道：quot;那为什么不回局领导的话？quot;

    方雨林犹豫了一下，答道：quot;我想……我已经不是刑侦支队的人了……quot;

    马凤山在手边那个用半截可口可乐罐剪成的烟灰缸里一下摁灭了烟头，指着方雨林的鼻子问道：quot;你还是不是个人民警察？quot;

    方雨林不做声了：郭强说道：quot;马局问你话呢！quot;郭强是方雨林的好朋友，岁数比他大个六七岁，但从19岁起就干这一行，怎么算，正经也是个quot;老quot;警察了，而且还是个quot;咱们自己quot;培养的quot;子弟兵quot;--省城公安干警的来源大体分三大部分：占大头的为部队退伍转业官兵，这是历史传统。另一部分则是本省警校或中央或各地政法公安大中专学校毕业分配来的学生，这是时代风采。还有一部分就是quot;土八路quot;、quot;子弟兵quot;，可以说是quot;本地特色quot;了--市局自己派人从本市青年中招考录取、自己派人加以培训的。这部分人中间，又有相当一部分是干警们的子弟，所以人们戏称他们为quot;子弟兵quot;。郭强就是这一类quot;子弟兵quot;。quot;子弟兵quot;忠实可靠，但quot;子弟兵quot;们也好感情用事。郭强应该说是quot;子弟兵quot;中的佼佼者，实打实地从最基层派出所干起来的。

    听到马凤山板起脸问他还是不是一个quot;人民警察quot;，方雨林没带半点含糊地回答道。quot;是。quot;

    quot;受了一点处分，就这么变着法地跟领导拿糖？quot;马凤山问。

    方雨林忙分辨：quot;我不是拿糖。我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的，根本没那个资格跟领导拿糖。但我对局领导这样处分我，有意见。我对局领导处置5.25大案的一些做法想不通，对你们下令把我调离专案组也有看法……quot;

    quot;你小子能不能别再提5.25那档子事了？quot;做人更练达、也更善于处理内部人际关系的郭强赶紧抢白。他知道马凤山这会儿心里火正大，这时候跟他提quot;5.25quot;一事，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马凤山却瞪了郭强一眼，喝斥道。quot;让他说。quot;

    自打受处分后，方雨林一直憋着没机会吐这口冤气，这会儿听马凤山这么一说，什么也不顾了，便敞开口子紧着往外倒：quot;5.25大案的几个主犯携巨款潜逃，那会儿我们已经基本搞清了他们的确实去向，只要再有个十来天，我们就完全可以收网，把他们全部缉拿归案。为了这个大案，我和专案组的同志没日没夜地干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就差这最后十来天了，突然不让干了。为什么？我想不通。我怀疑！quot;

    郭强喝斥了一声：quot;方雨林！quot;

    马凤山声色不动：quot;你让他说，我们还能不让人怀疑？quot;

    quot;负案在逃的5个人中间，有3个人是市政府前主要领导的直系亲属！我们天天在报纸电视上跺着脚咬着牙哭着喊着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要以法治国，要打苍蝇也敢打老虎，可……一遇到具体问题就全在那儿装傻充楞。什么法都不顶一个电话一张便条管用……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