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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家都轻松了,握手言笑,欢然而散。去了房间,李济运问:“要不要去洗个脚?”

    “扯扯谈吧。我不喜欢洗脚,多半也是讲客气。老同学,没必要。”熊雄倒是个实在人。

    李济运说:“专门请你过来看舒泽光发宝气,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熊雄说,“可是我觉得,没必要请这顿饭啊。他没有问题,人出来不就行了?哪天你们某位领导做报告时,临时脱稿发挥,表扬他几句。”

    李济运解释说:“老舒的老婆性格不好,不就是怕她闹事嘛!”

    熊雄笑笑,欲言又止,却终于讲了:“我说呀老同学,你们有人心虚。听说是让舒泽光做差配他不愿意,还骂了娘。有这事吗?”

    “我俩私下里说吧,真有这么回事。但我不相信因这件事就要整他。”李济运其实就相信刘星明故意整人,只是不便说出来。成鄂渝来县里找事,刘星明总怀疑舒泽光说了坏话。舒泽光没有说选举上的任何事,只是抱怨社会风气不好,也没有点到任何人和事。朱芝事后同李济运闲扯,把成鄂渝在乌柚找了什么人,听见了什么话,细细说给他听了。朱芝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在会上讲过多细节。她只需把记者摆平,尽到责任就行了。

    熊雄欲言又止,喝了几口茶,到底还是说了:“济运,你是局中人,不便直说吧。我两个人的话,绝不过耳。我看人十有八九不会错。我看你们刘书记为人不太好,明阳县长可能实在些。”

    李济运人在乌柚,老同学面前也得谨慎,只是含糊地说:“他俩各有个性,人都不错吧。”

    熊雄就笑了起来,摇头不语了。李济运不想陷入是非,索性编了假话:“老同学,星明同志老同我讲,你们同学尽出人才哩!他每次都会提到你,说你是漓州市最年轻的部门一把手,前程无量。”刘星明有回倒是谈到过熊雄,说他是个不错的业务型干部。此话自是不错,可当时的语境,李济运听出了不屑。刘星明真实的意思是说,熊雄不过是个业务型干部而已,政治上不会有太大前途。

    熊雄说:“济运,我们是老同学,不同你说场面上的漂亮话。我的确年轻,按说也是春风得意。可我自己知道,我这样的干部还不叫从政。我冷眼观看别人,比方你们刘星明,真有些忘乎所以的味道。官做得顺,最容易自我膨胀。”

    熊雄这话叫李济运颇有感触,却不便评说哪个人,便说:“我家里有幅油画,哪天请你去看看。”

    他突然说到油画,熊雄听了文不对题,便问:“什么讲究?”

    “一个朋友送的,据说是一位高僧手笔。朋友说是在海外慈善义卖时竞买下来的,专门送给我。”

    “那倒是珍贵。”熊雄说。

    “我看得很珍贵,倒不是说它值多少钱。”李济运细细说了那幅画,“我很喜欢一个人欣赏那幅画。今天听舒泽光说自己怕,我突然悟到这幅画的禅机,就是一个怕字。佛家说电光石火也好,镜花水月也好,梦幻泡影也好,都是说的怕。你刚才说有的人忘乎所以,就是缺个怕字。”

    熊雄点头半晌,若有所悟,却又说:“济运你说的有理,但未必消极了些。”

    李济运笑道:“我并不觉得佛家的这些道理是消极的,相反它是积极的。要紧是看自己怎么去悟。我悟到一个怕字,就会多些揖让,多些收敛,多些宽厚。”

    “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济运,这是我俩共通之处。”熊雄说。

    李济运说:“老同学,你得争取下来干干。”

    熊雄摇头道:“我干个业务干部也好,难得劳神。”

    老同学讲的未必就是真心话,李济运也不去点破。人在仕途,谁不想往上走?但升官的路径很有讲究。熊雄年纪很轻已是正处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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