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维娜与陆陀
某月某日
今天他显得很怪异,说话莫名其妙。他说也许不会回来,如果回来了就来找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反复思量,迷惑不解。
过几天,就是秋轮的生日了。我想去趟北湖,坐在湖边,说说自己心里的话。我要告诉秋轮,我爱上一个人了,请他原谅我。
我会关了茶屋,同他走遍天涯。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搭几间木屋住下来。他写作,我来照顾他的生活。不再有尘世的喧器,但闻松泉鸟语。
读着维娜的日记,陆陀胸口生生的痛,几乎要背过气去。他若早些向她表白,她或许安然无恙吧?他若不去烟台,天天守在她身边,或是陪着她去北湖,她也会平平安安吧?陆陀又恨又悔,直想把头往墙上撞。
雪儿说:“妈妈车上,空酒瓶还在,人却不见了。”
“雪儿,妈妈同你说过亡魂鸟吗?”陆陀问。
“亡魂鸟?”雪儿摇摇头,“从没听妈妈说过。”
陆陀低头默然。这也许是天意,维娜命该同郑秋轮到一起去的。那浩浩渺渺的北湖,又多了一只亡魂鸟了。
不断有维娜的朋友前来探望。有人见了陆陀,睁大了眼睛打量他。他们的目光有些怪异,神情几乎是惊恐的。陆陀先是觉得纳闷,心想他们是否见他有什么异样?他心里就突突跳了起来,担心自己只怕不像正常人,八成是疯了。后来又想,他们准是老知青,见他长得像郑秋轮吧。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下楼来。陆陀猜着这人是谁了。郭浩然最后竟要守着维娜留下的别墅终老。上帝真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小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