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了。”
乔雪并不知道玉音的姑姑患了癌,会诊结果是昨天下午出来的,眼下知道这一消息的人还不是太多。不过,等她走进病房,看到玉音前面那张诊断报告时,就什么也清楚了。
乔雪的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很猛,就跟自己的姑姑患了癌一样。
牛枣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从前天开始,她就昏迷不醒,医院想了好多办法,还是没能让她苏醒过来。医生一直认为,她是因营养不良引起的晕眩症,没想,一会诊,竟是肝硬化腹水。
沙县方面这才真正急了,工会、妇联、农牧、民政、宣传等几个口的领导聚齐了往医院跑,生怕跑得慢了,就再也见不到这位治沙女英雄。乔雪陪着玉音落泪的空,县委副书记李杨正在主持召开紧急会议,不管咋说,牛枣花毕竟是沙县一面旗帜,一面沙县人民数十年跟风沙做斗争的旗帜。这面旗帜要是倒了,沙县的损失可谓巨大。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位英雄抢救过来。工会跟卫生局马上联系专家,必要时可把病人转往北京抢救。宣传部门要全力做好牛枣花同志典型事迹的挖掘与整理,要在全县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向治沙英雄牛枣花学习的大运动。妇联和民政要尽快落实对牛枣花同志的生活补贴还有欠她的树苗款,要妥善解决遗留问题,不能留尾巴。同志们,面对这样一位英雄,我们应该惭愧,我们为她做得太少了……”
李杨的声音仍在继续,外面已有人忙碌起来,就在这时候,牛根实带着老婆还有儿媳妇来了。一进医院,苏娇娇便拉起了哭声:“我的好妹子呀,你苦哇——”
“达远三代”的资料整理遇到了麻烦,据方励志讲,牛玉音翻遍了姑姑的屋子,都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倒是后来羊倌六根提醒,老郑头活着的时候,跟羊路村一个叫常八官的老支书关系很好,每次进沙漠,他都少不了去看常八官,多的日子,干脆就住在常八官家,会不会?方励志不敢耽搁,死拉活扯拽了六根,去找常八官。
“有,有哩。我就知道,郑大学问留下的东西,准是宝,一张纸片片都没敢丢掉。”常八官虽然七十好几了,说话走路都还底气儿很足。一听是省上来的专家,当下就吵嚷着让儿子杀羊。他儿子是羊路村卫生所的大夫,人很实在,对老子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真就张罗着杀羊去了。方励志哪敢吃老人家的羊,连忙拦挡,好说歹说才把父子俩劝住。气得一旁的六根直冲他翻白眼,往回走的路上,六根还不止一次提起这事儿,直怨方励志不会说话,眼看到嘴的羊肉愣是让他给说没了。
常八官果然拿出两个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用牛皮纸装订好的资料。但很可惜,一箱是郑达远培育“达远二代”时的实验资料,另一箱,是他三十年沙漠生活的真实记录,跟日记差不多,虽然很有价值,但眼下却管不了用。
资料到底去了哪里?沙漠所没有,郑达远的家里也没,最有希望的枣花这里,竟连一张纸也没找到。江长明一时也困惑了。按说,如此重要的资料,老师绝不会弄丢,而且也不可能弄丢。难道,老师还有另外存放资料的地方?
这也说不定,郑达远一向就是个性格怪僻的人,很多事,他都不按常人的想象出牌。他从年轻时候,就被师母骂成是疯子,疯了一辈子,性格一点儿也没变。
资料找不到,文字性的工作就无法开展,也就是说,虽然“达远三代”很有推广价值,对沙漠而言,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但因缺了第一手基础性资料,江长明他们眼下的工作压根就无从下手。
就在一组人对老师留下的这个谜绞尽脑汁却又找不到破解的钥匙时,江长明在美国的朋友一位美籍专家打来越洋电话,说孟小舟最近在美国权威杂志《国家地理·自然》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介绍一种“腾格里沙王”的新树种。该文章反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