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是遵父皇的教诲,契丹的男人,一定要是能够上马打仗的男子!”
“说得不错!我就是怕你被你母后带坏了,所以才把你带出来,若是你去学着作诗画画,日后和那些南人一样,必然坏我契丹大事。”耶律洪基笑道。
萧佑丹听到这父子的对白,却不免又喜又忧,喜的是太子尚还得宠,忧的是皇后似乎不太讨皇帝欢心。自古以来,皇后若不受宠,太子能安其位的,虽然不能说没有,却总是不多。
正在患得患失之际,远远一人身披重甲而入,高声喊道:“报——”
萧佑丹移目注视,他知道此人叫萧忽古,本是原西北路招讨使耶律萨沙部将,能够披重甲跃驼峰而上,耶律洪基特意招他为护卫,宠信有加。这时只听萧忽古说道:“陛下,南院大王耶律哈哩济遣使来报,道南朝王韶军前月攻克河州后,降羌忽然叛变,王韶不得不回师平叛,现在不知所踪,细作有言其全军覆没者。”
“好!”耶律洪基听到这个“喜讯”,不由喜动颜色,“让那些羌人给南人一些苦头吃吃,他们必能安分许多。”
耶律濬和萧佑丹对望一眼,两人心里都不由流露出一丝苦笑,心知天下事哪能这般如意,这不过是没有证实的消息。不过这时节,却也不敢扫耶律洪基的兴趣。
萧忽古也不置可否,只继续报告:“敢问陛下要不要接见使者?”
“不必了,赏了他让他回去就是。”耶律洪基挥挥手,就准备继续上马打猎。
萧忽古却似没看见一样,又道:“又,陈国公、参知政事张孝杰遣使来报。”
耶律洪基不耐烦地说道:“又有何事?”
耶律濬和萧佑丹心里却不由紧张起来。张孝杰是兴宗年间的状元,辽国汉人最得耶律洪基宠信者,和魏王走得很近。他又有什么事来报告?
“有两件事,一是乌库德寽勒统军上报,道部人杀节度使叛乱!”
“这是什么大事!让魏王分兵进讨!另一件呢?”耶律洪基根本不以为意。
“遵旨。另一件事,是南京来报,之前南京连续数月不雨,蝗虫四起,近日得报,道归义、涞水两县蝗虫已飞入宋境。”萧忽古报告事情,永远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若换上别的臣子,必然大赞一番耶律洪基的圣德,张孝杰言事的札子上,便有十分之九的话在干这件事情。
耶律洪基听到这个消息,哈哈大笑,喜道:“妙极,妙极!”
辽之所谓“南京”,便是北平。若说那里的蝗虫曾经让耶律洪基困扰过,只怕没有人会真正相信。但是蝗虫能飞入宋境,让宋人也苦恼苦恼,耶律洪基却是免不了要龙颜大悦的。他见耶律濬脸上没有高兴之色,忍不住笑问道:“太子可知此事妙在何处?”
“让祸水南流,自是妙事。”
耶律洪基大笑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蝗虫南飞,朕料定南人明年必然大灾,到时候灾民聚集,朕再集师二十万于边境,遣一使者至开封,让宋人割地赔钱,宋人内忧外患,必然不敢不从。本朝不费吹灰之力,又得土地又得钱粮,正好补上今岁蝗灾的损失。真是天助大辽!”耶律洪基越说越是得意。
耶律濬和萧佑丹却已是忧形于色,又不敢直言,只能顺着耶律洪基的意思赞道:
“父皇英明!”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