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金贵和段子介却不去理她,耶律金贵瞪眼喝道:“宋猪,敢和你爷爷打一架吗?”
“爷爷正想玩玩辽狗。”
耶律金贵脸色更黑,忽然大吼一声,挥拳冲向段子介。二人立时打成一团。耶律金贵身材高大,力气凶猛;段子介却是闪动灵活,招数多样,二人拳来脚往,竟是打了个不分胜负。
耶律金贵的从人见主人讨不了好,一声吆喝,各拔兵器,围了上来。
段子介使个虚招,跳出战圈,寒光一闪,也把刀拔了出来,刀锋指着耶律金贵,冷笑道:“辽狗,想倚多为胜吗?来吧。”
耶律金贵呸了一声,道:“龟儿子宋猪才喜欢倚多为胜。”他接过一把大朴刀,喝道:“你们站一边去,看爷爷教训这宋猪。”
二人虎视对峙,便要一决胜负。忽然,有人用契丹话大声喝了一声什么,便见耶律金贵的从人让开一条道来,一个穿着契丹衣服的人走了进来。段子介见此人神态温文可亲,唯有眼中流露出一丝坚毅果敢的光芒,倒不由吃了一惊。再看他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大宋官员。
来人便是契丹正使萧佑丹。他本是借游玩为名,想从汴京市民的闲谈中多了解一些信息,正好路过碧月轩,便看到耶律金贵一行的马车停在外面,又听到里面有打斗之声,心知肯定是耶律金贵闯祸——萧佑丹不希望多生事端,连忙进来制止。
萧佑丹踱到二人面前,轻蔑地瞄了耶律金贵一眼,暗骂道:“不知大局的蠢材。”见耶律金贵依然持刀在手,当下厉声喝道:“还不把刀子给我收起来!”那个宋朝官员也喝令段子介收起武器。
耶律金贵瞪了萧佑丹一眼,看到萧佑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心里便有几分不服,但终究明白这是在国外,自己是人家的属下,当下愤然把刀扔给从人,气呼呼地走回位置坐下。
段子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兵器。
萧佑丹瞪了耶律金贵一眼,用契丹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便有从人回道:“耶律大人并没有惹他,是这宋猪先来惹事的。”
萧佑丹哪里肯信,冷笑道:“你且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我自有道理。”
那人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萧佑丹听完,脸一沉,又问道:“你说耶律大人骂了石越?”
那人点了点头,欲要说什么,萧佑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走到段子介面前,抱了一拳,说道:“这位公子请了,我这伙伴生性鲁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他的汉语说得甚是流畅。
段子介见他和那些契丹人叽哩咕噜半天,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就知道他身份很高。此时见他如此有礼,不由一怔,抱拳答道:“他若能像你这般,也不至于此。”
萧佑丹哈哈一笑,问道:“我见公子气度非凡,敢问高姓大名?”
所谓“好汉不打笑脸人”,萧佑丹如此客气,虽然是个契丹人,段子介也不好意思失了礼数,连忙答道:“不敢,在下段子介,是白水潭学院明理院的学生。”这却是当时人的习惯,往往把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齐说出来。
萧佑丹眼中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冷笑,暗道:“果然是白水潭学院的人。”嘴里却笑道:“原来是白水潭学院的学子,我在大辽,就久仰南朝白水潭的盛名,今日能见到就读于其中的学子,真是幸会,幸会。”
段子介见契丹人也知道白水潭学院的盛名,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自豪。
又听萧佑丹说道:“如果段公子不嫌弃在下是夷狄之人,不如在下做东,一起喝杯水酒如何?在下也想趁此机会领教一下中华的风物,听公子说说白水潭的盛事。”
他语意诚恳,竟让人无法拒绝。段子介是个直性子,当下说道:“想不到辽国有你这等人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