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哈里的一点英雄形象-2
尔·沃伦让摄影记者们照相以后,他就回家休息去了。他待在奥尔巴尼,直到9月19日为止,那时离选举只剩下六个星期。这样,正如《纽约时报》所说的,他的竞选在“近年来在野大党的总统候选人中,时间花得最少。”看来他把竞选不过当成是形式问题而已。而其他共和党领导人也都同意。有几个强有力的共和党人,认为他们就要成为新政府的成员,在费城开完代表大会回家,就取道华盛顿,在同僚来到之前,捷足先登,用低价买下好房子。
“民主党人的行动,活像来这里参加葬礼。”美联社在7月12日报道执政党的代表大会时说。费城热浪炙人,代表们慢步走进大会堂时,就像走进蒸汽浴室一样。在三周前还是鲜艳夺目的旗帜,现在已经斑斑污点。一面高悬着的横幅写道:“有了杜鲁门,美国才宜人。”但是几乎没有谁个望它一眼。大会向人们分发了杜鲁门“胜利袋”,里面装有一本笔记簿、一支铅笔和一个哨子。有的人就说:“是为了去民主党墓园的!”在贝尔武-斯特拉福德大厅的门廊上面,装上了一个机器驴子,向过路人们闪动着蓝灯泡做的眼睛,但点缀会场欢乐气氛的也就只有这么点。代表们都绷着脸孔,好像给人拷问过似的。反杜鲁门的各州代表,刚才从动员艾森豪威尔的运动失败中喘过气来,现在正拼命挣扎,所以还有点微弱的活跃劲头,但那是为了避免第三回失败,想找一条救命稻草而已。选举前夕,19个州的代表团长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他们想请最高法院法官道格拉斯担任候选人。他推辞不干,他们只好死了这条心。接着杜鲁门也给道格拉斯打电话,请他当副总统候选人,他表示也不愿干。这时,看来总统好像连副总统候选人也找不到。最后,阿尔本·巴克利,忠诚可靠的老阿尔本,说他倒乐意参加竞选。
杜鲁门真是面子丢尽。他知道多数代表不想要他,如果他这时宣布他不当总统候选人,他们定会起立鼓掌欢呼,然后迅速选出另一个人。亨利·华莱士看来肯定会拿到几百万张票,就是说,足以使他失去纽约州选票。现在,民主党大本营的南部各州也濒于分裂。年轻的(37岁)明尼阿波利斯市市长汉弗莱、伊利诺伊州的民主党参议员和州长候选人道格拉斯和艾德莱·史蒂文森带头提出强烈的民权政纲,要求大会通过。在这点上,杜鲁门本来不愿多放高调。但这时北方和南方两派正要拼个你死我活。在那次关键性的对政纲唱名投票中,南方代表以651.5票对582.5票之差失败了。亚拉巴马州的汉迪·埃利斯高喊:“再见!”接着带头离开会场。
南部邦联派的人是7月14日星期三晚上离开会场的。总统那时刚到,几乎遇到他们退场。那晚大会执行主席要求大家安静下来时,他的专用列车刚离开联邦车站。他坐在“费迪南德·麦哲伦”号车厢内,两旁是克拉克·克利福德和萨姆·罗森曼。杜鲁门把他的讲话稿通读一遍,以为到达会场时就直接上台讲话的。后来不是这样,也不可能这样,因为大会正在进行提名发言。他还得在闷热的后台等上四个小时。这是他生命中最倒霉的时刻。就在这时,人们把他带到台下一间阴暗的房间,那房间有个小阳台,望下去是一条垃圾遍地的小巷,这倒合适。房间靠近铁道,他可以听到机车轰隆而过,也可以感到他的硬背椅子随之震颤。他一会儿和巴克利谈话,一会儿又和霍默·卡明斯交谈,不时朝外面望望那烟尘和垃圾,抹抹前额上的汗,修改着讲话提纲,浏览一会儿,又独自沉思一会儿,等啊等啊。
星期四零时42分,总统终于被提名为候选人,票数是947.5张,对佐治亚州的理查德·拉塞尔的362票和印第安纳州前州长保罗·麦克纳特的半票。卡贝尔·菲利普斯写道,尽管那时半夜已过,人们疲惫异常,天气又热,但对杜鲁门的表态,“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欢呼之声,反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