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一年-3
有扣押我们的土地的权柄。我们要给点颜色让他们看看。”阿默林 格还告诉众议院劳工委员会说:“先前有好日子过、不随便说话的人, 现在有不少也发出这样的议论了。”
威尔·罗杰斯说:“保罗·里维尔里维尔是波士顿人,1775年4月18 日晚上,英军出发进攻北美洲革命军,他连夜骑马由查尔斯镇到列克星 敦镇,沿途大声报警,让大家及时准备。——译者仅仅唤醒了康科德镇 上的人,但是这些家伙却唤醒了整个美国。”且听艾奥瓦州的人在20号 公路上唱出了这样的歌:
让我们过个农民节,
农民节要好好地过,
我们吃我们的小麦、火腿、鸡蛋;
让他们吃他们的金子吧!
在苏城东面48英里的切洛基镇附近,米洛·雷诺的农民军营地被人 用霰弹枪袭击,苏城因此很快就解围了。雷诺跑了,包围其他城市的农 民也跟着撤退。但是雷诺说,“你们挡不住农民运动,正如挡不住1776 年的美国革命一样。”农民们使用武力,反抗政府,这是合乎美国传统 的,谁也不敢惩罚他们。康斯尔布拉夫斯镇有60个人被逮捕了,但是有 一千个武装农民围攻监狱,当局只好赶快放人。农民们认识到直接行动 有效,便决定想办法要回那些被取消了回赎权的土地。
堪萨斯州一个村子外面,警察发现了一具尸体。被杀的是律师,他 刚刚宣布把一个500英亩的农场的抵押回赎权取消。内布拉斯加州的夏延 县有二十万农民债台高筑,于是他们的领导人宣称,如果本州立法机关 不想办法帮助他们,他们就要集合起来,把州议会大楼踏平。在胡佛总 统任期的最后一个冬季,艾奥瓦州的斯托姆湖、普林加尔、范布伦县和 勒马斯等地都因取消农场回赎权问题发生了暴动。其中勒马斯事件特别 吓人:穿着黑衬衫的自卫队冲进法院,把法官查尔斯·C·布雷德利从高座 上拉下来,蒙上眼睛,拉进汽车,开到一个偏僻的交叉路口。自卫队头 头对他说:“你肯不肯发誓,以后再也不签署取消农场回赎权的文件了· ”法官不答应。再三问他,他还是不答应。他们便打耳光,用脚踢,把 他打翻在地;还用一根绳子一头绑着他的脖子,一头绕在路标上;又把 一个油污的轮毂盖盖在他的头上,旁边有人大声说:“这就是他的皇冠! ”法官始终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过,尽管法官被剥光衣服挨了毒打 ,过后他却不敢对那些人提起公诉。
在法院签署了取消农场回赎权的文件之后,往往有好几百名农民出 现在拍卖场上,大声嚷:“不准卖!”准备出价竞买的人被推到一边,土 地被扣押的人的邻居们便用几块钱就把原来的土地买下,还给本主。有 一次,县执法官主持拍卖,一匹马只卖得五分钱,一头荷尔斯泰因公牛 也是五分,三头猪又是五分,两只小牛四分,如此等等,到全部财产转 手时,总值只有一元一角八分。购买人把土地又归还原主,并由官方发 给地契,确认他有99年的产权。代表东部各州保险公司派来打官司的律 师们往往被绑架,受到被绞死的威胁,弄得总公司不得不软下来,同意 暂缓扣押土地。1933年1月底,全国农民协会主席约翰·A·辛普森告诉 参议院农业委员会说:“规模最大、最美好的革命,现在已经在全国各 地露头了。”美国农业服务社联合会主席爱德华·A·奥尼尔三世还补充 说:“除非给美国农民想点办法,不然的话,不出一年,农村就要闹起 革命来的。”
在那个多事的冬天,许多敏感的青年渐渐懂事了,30年后,他们将 成为美国的领导人物。尽管他们对于周围事物反应不同,但是没有谁能 忘记大萧条时期的情景。他们一生中目睹美国历史多次发生危机,可是 对于他们性格的形成,这个来得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