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倾听,懂得倾听的人才能有好的表现。要知道倾听是最珍贵的,再大的宝库也找不到它的踪迹,只有心才拥有这份珍宝。”
“认识心脏不正是医生的秘密吗?”奈菲莉问道。
“当你获得一定的评价时,你自然会发现这个秘密。”老医生回答得有所保留。
“我想休息了。”奈菲莉说。
“你是该休息了。”
勇士又搔了眼睛,奈菲莉敏感地注意到了它的动作。
“我想它病了。”帕札尔说。
狗儿乖乖接受检查。“没有大碍,点一点眼药就好了。”她检查之后说道。
布拉尼拿了药水来,药效很抉,奈菲莉帮狗儿揉了揉之后,它的眼睛很快就消肿了。
帕札尔竟然第一次觉得在忌护自己的狗,他很想留她,但仍只能到门口与她道别。
布拉尼请他喝前一天喝的上等啤酒,并关心地问:“你看起来很疲倦,工作很多,是吧?”
“我和一个叫喀达希的人起了点冲突。”
“那个牙医……一个老是焦虑不安的人,外表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很会记恨。”
帕札尔坦白对布拉尼说:“我觉得他有强征农民的嫌疑。”
“有确实的证据吗?”
“只是假设。”
“你的推论要严谨,否则稍有差错,上级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你常常帮奈菲莉上课吗?”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只是传授我的经验,因为我对她有信心。”
“她在底比斯出生的。”
“嗯,她是独生女,父亲制造门闩,母亲是织布工,我帮他们看过病才认识奈菲莉的。她问了我好多问题,于是我便鼓励她从事这一行。”
“当女医生……她不会遇到什么阻碍吗?”
“除了阻碍还有敌人呢。不过她温柔的底下藏着一股勇气。就她所知,御医长就不希望她成功。”
帕札尔不禁为她担忧起来。
倒是老医生对她比较有信心,“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好在坚忍不拔是她最大的优点。”
“她……结婚了吗?”帕札尔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
“有对象了?”
“好像没有什么固定的对象。”
这一夜,帕札尔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见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香味,他在心中盘算了千百个计策,希望能再见奈菲莉一面,但没有一个行得通。
最糟的是,不知她对他有无感觉?因为他感觉不到她的一点热情,有的只是对法官这项职务的一点兴趣罢了。而就算是他热爱的司法,也多少带着苫涩的滋味。往后没有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怎么忍受看不到她的痛苦?帕札尔从来不知道,爱情的波涛竟然能汹涌如洪水,冲堤毁岸,把好好的人整个都淹没了。
勇士注意到了主人的心烦,热切地以关怀的眼神安慰他,但是它感觉到主人现在需要的已不只是这些。帕札尔为了自己让勇士不快乐而颇感自责。他多么希望能珍惜这份单纯的友谊和生活,但却怎么也无法抗拒奈菲莉的双眼和脸庞,以及她所带来的这阵旋风。
该怎么做呢?默不作声,就得自己忍受痛苦。向她表达爱意,却可能遭拒而绝望。
最好当然是能够追求到她,但一个小小法官,无钱无势,凭什么追她?拂晓并未舒缓他的苦痛,只是让他可以借着忙碌的工作麻醉自己。喂过勇士和北风,便把办公室交代给它们,因为他知道书记官一定会迟到。只见他一人带着装了书板、笔盒和磨好墨的纸莎草篮,径往码头方向走去。
码头上停了几艘船,一个工头正在指挥船员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