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章怕请不出堂兄，于是说：quot;家兄离京，只为清静，恐怕他懒得政务了，何况是纷争。quot;

    黎元洪苦求似地说：quot;事态严峻，务请细说，我想，菊帅不会袖手旁观的，带去我的恳切请求，务请菊帅来京调停。quot;

    徐世章去辉县了......

    回到辉县水竹村的徐世昌，并没有quot;芒鞋布袜从今始quot;，他的心没有平静下来。说实在的，他不甘心这样离开官场，他觉得他的官运还长着呢!quot;袁世凯是死了，天下已属北洋派，能够左右北洋派的并无几人，我还算一份!quot;他知道，他不属于段祺瑞的皖系，也不属于冯国璋的直系；他虽然做过东三省总督，但张作霖却不是他的嫡属，他更不算奉系。不过，无论是皖系的段祺瑞，直系的冯国璋还是奉系的张作霖，谁都敬重他徐世昌几分，他徐世昌在紧要时刻还是可以说出有分量的话，他们还得听从!

    正是徐世昌心绪飘飘然的时候，堂弟世章来了，他有点惊讶：quot;你，你怎么来了?quot;

    徐世章笑笑，把黎元洪的亲笔信拿出来，一边交给堂兄，一边说：quot;五哥(徐世昌又字卜五，在其族兄弟们均尊称五哥)，黄陂(黎元洪黄陂人)的日子不好过，收拾不了啦，请你帮帮他。quot;

    quot;我......！quot;徐世昌匆匆看完了信，把信放下，淡淡地一笑。quot;段芝泉怎么会听黎宋卿的。当初慰庭就安排错了。我去北京，芝泉会听我的么?再说，这两人的关系，究竟孰是孰非，也难判得准呀!quot;他来回踱着步子，把头也垂了下来。

    见到堂兄心情犹豫，徐世章又说：quot;五哥，据我所判断，此事十有八九芝泉有责。quot;

    quot;为什么?quot;徐世昌问。

    quot;请你想想，黄陂这个总统，是各方形势把他促上去的。凭实力，谁也争不过段芝泉，袁项城死了，段芝泉老子天下第一，他怎么会把黄陂放在眼里；加上身边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徐树铮，他们会不向黄陂发难！quot;

    quot;孙洪伊也不该把借款的事漏出去，这不是给人以把柄么。quot;quot;漏泄借款故属不该，quot;徐世章说：quot;要说孙洪伊借机抬价，以饱私囊，恐怕是言过其实，或是欲加之罪了。quot;

    quot;你的意见呢?quot;

    quot;从中调停，各自让步。quot;

    quot;各打四十大板?quot;徐世昌说：quot;只怕黄陂答应，合肥也不会答应。quot;

    quot;五哥这点影响还是有的。quot;徐世章说：quot;合肥还能不给五哥这个面子?quot;

    徐世昌点点头。quot;好，那我就去京城一趟。quot;

    徐世昌动身的时候又犹豫了。quot;段祺瑞万一以势无恐，不听调停怎么办?quot;徐世昌是了解段祺瑞的，此人常常以实力论优劣。他徐世昌虽有影响，却并无实力作后盾，说话有分量吗?思索许久，他决定借助直系势力扩大一点影响，为自己撑撑腰。从辉县动身前，徐世昌给曹锟发了个急电，说进京途中去保定quot;拜见珊帅quot;。此时的曹锟，正是春风得意：他不仅被袁世凯晋封为一等伯爵，虎威将军，还又任了直隶督军，成为北方一霸，正要拢络人心的时候，而平时对徐世昌又那么崇敬，接到电报之后，他决定在保定隆重欢迎这位北洋军的军师。

    保定车站，一片欢腾。戎装整齐的曹锟，站在排列整齐的队伍面前，敬候着徐世昌专车的到来。

    专车抵站，鼓乐齐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