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咱们走着瞧吧。quot;冯德麟急不可待地说：quot;条件不高，只需老弟说句话就行了。怎么样?quot;

    quot;我觉得没啥问题。quot;张作霖把纸头放下，慨然地说：quot;我一定照大哥的意思去办。只是，大哥提的条件涉及面太广，请大哥容我点工夫，我也好按官例程序准备准备。quot;

    冯德麟冷冷一笑，说：quot;我知道你得准备准备。那好，我等着你。quot;

    张作霖觉得牌已经摊明，便起身告辞。quot;大哥，我先回去了。quot;quot;不送。quot;冯德麟说：quot;只盼早有答复。quot;

    张作霖回到将军署，屁股没沾椅子即拍案大骂：quot;冯德麟欺人太甚!他要站在我头上拉屎了，我容不得他!我要发兵，我要讨伐!quot;怒归怒，怒过之后，他还是把袁金凯和总参议杨宇霆接到公署，在小客厅里密议起对付冯德麟的办法。

    这是深秋。

    松辽平源的深秋，已是冷气袭人；坡坡岭岭的树木，叶落枝枯。将军署被笼罩在凋零之中。

    张作霖小客厅里，气氛显得寒凉而又紧张，除了张作霖的满面盛怒之外，其他人默默地沉思。他们心里明白：张冯之间果然战火发起，东北将是灾难莫大，刚刚形成的奉系势力有瓦解的可能；平息这场战火，又非轻而易举。现在，冯德麟已经大兵压境，张作霖又是重兵在握，弓在弦上，一触即发。战火对谁有利尚不敢说，但一旦打起，局势必然恶化。

    杨宇霆素以足智多谋著称，他先发表了意见。

    quot;老冯这番举动，看得出是蓄谋已久、目的坚定的。雨帅应切记不能操之过急，要有一定时间，妥谋良策。我看，现在不是对老冯如何下手，是对他如何把圈子拉大，目标缩小，用缓冲的办法缠住他，等待时机......quot;杨宇霆虽然言语婉转，但吃掉冯德麟之意已经明白。他说话时，大家都点头同意。杨又说：quot;现在以忍耐为上，虚与应酬，以免激起内讧，给别人有乘之机。quot;

    张作霖点头赞同。quot;麟阁(杨宇霆字麟阁)的看法和我相同，我同意拖下去。可是，老冯这边已将了我的军，这口气我咽不下。quot;袁金凯捋着那束稀疏的黄胡子，慢条斯理地说：quot;老冯也太狠毒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咱们软弱呢。我看，咱们分两步对待他。第一，把他提的要求向外推，如实上报北京政府，北京政府怎么批咱怎么办；第二等到北京把他的条件驳回了，下一步咱的文章就好做了......quot;

    quot;好好，quot;杨宇霆说：quot;袁老的意思十分好，咱们就这么办。quot;

    张作霖最后点头说：quot;我也觉得这样做好。洁珊兄，还得劳劳你大驾，赶快把呈文拟出，迅速上报北京。请麟阁再去稳住老冯。quot;奉天城暂时平静下来了，但弓还在弦上。

    对于张作霖的呈文，北京政府的批示很简单，只说quot;军务邦办另设公署，与体制不符quot;，便给否定了；但却给冯德麟一个小小的面子，即quot;每月可由将军公署另拨十五万元作为办公费用，以利军务。quot; 有了这个批示，张作霖便有了quot;尚方宝剑quot;。张作霖命财政厅开出十五万元银票，连同北京批文，一起交给了杨宇霆。说：quot;还得劳动大驾走一趟。至于话该怎么说，你会想得比我周到，我就不必唠叨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