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上能多拉些。quot;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再说，会议议程还有总统颂词，你不去怎么行。quot;

    袁世凯没有说话，他重新把面前捏灭了的雪茄拿起来，燃着，然后在桌边缓缓踱步。

    梁士诒是熟知袁世凯性格的，他不愿干的事别人无法强迫。要是劝他，他便沉默踱步。看到这种情形，秘书长猛然醒悟了。quot;大总统难呀!这个会议上对他吉凶都有，可能凶比吉大。他是不会做到真正礼贤下士的。quot;梁士诒不想去强人所难，他的职位要求他只能帮他解难。于是，他说：quot;如果总统觉得不可在这个会场出面，我看也好。那就得安排一个能代表的人去出席。quot;

    quot;当然只有阁下了。quot;袁世凯脱口而出。略停片刻，他又说：quot;只是，现在不必告诉他们，临到会上，再说我无暇脱身。quot;说着，便将和阮忠枢一起刚刚草成的颂词稿交给梁。quot;这是斗胆拟的讲稿，你看看。我看还是可以的。quot;

    梁士诒接过颂词讲稿，边看边想，这可是一次多风多险的代价呀!quot;看完讲稿，轻轻放下，说：quot;总统，我作你的代表，义不容辞。只是......quot;

    quot;说。quot;

    quot;万一有人当场咨询国事，我该如何回答他们?quot;

    quot;凡属个人的，见机而定；quot;袁世凯说：quot;凡属公府的，均由国务院总理、国务委员去回答。再不，便暂不回答。quot;

    quot;这是不是把芝泉(段其瑞)推到前场去了?quot;

    quot;我会对芝泉安排的。quot;

    梁士诒拿着讲稿退出居仁堂。

    二

    四月的北京，业经完全换上了春装，树枝喷绿，花圃呈艳，双双燕子也穿梭于桃红柳翠之间!

    古城又是一派欣欣向荣。

    然而，来自天南地北的国会议员，并没有因为京城的复苏而欢欣鼓舞；也并未因为轮到了中国百姓第一次享受到国家主人的特权而心花怒放；议员、国会、仿佛不是一个议论国政的殿堂和人士，这是一个战场，是一个充满着血腥和恐怖的战场!北京人似乎也感到了这群没有拿枪炮的人，仍然要在这里展开一场厮杀，一场殊死的搏斗，素性小心翼翼地藏在小巷中的四合院，任其日出日落去吧1

    1913年4月8日，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所谓代表民意的国会在北京召开成立大会。

    这一天，北京城朗朗晴，温和的阳光洒满街巷。国会会场装饰得庄严而热烈，五色国旗高悬，军乐队门前盛列，鼓乐宣天，礼炮轰鸣。虽然参、众两院所选出的国会议员均未能到齐，总算各过半数，符合法定人数，可以举行国会成立大会。国务总理以下，所有国务员尽行莅会，还有政府特派员，会场挤得满满的。

    由于国会议长尚未选出，只好推举议员中年岁最长者杨琼先生为临时主席，由他主持开幕式。会议开始，军乐高奏，礼炮齐鸣，与会人员在国旗下向国徽行三鞠躬礼。然后，由临时主席宣读开会词，无非是一些阐明国会的要意，议员的作用，最后又说了一通：quot;愿我一国，制其中权，愿我五族，正其党偏。大穰呖雨，农首稷先。士乐其业，贾安其廛，无政不举，无隐不宣。quot;等等。

    这个开会词完了，便是该总统致颂词了。众人的目光四处嘹望，竟不见袁世凯的影子。有人议论了：quot;怎么，总统不致词了?是不是总统不支持国会?quot;quot;大总统不到会，什么意思?记错日子了?quot;还有人干脆大叫起来：quot;大总统呢?该同议员见见面，不致颂词也可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