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quot;。

    袁乃宽跟袁世凯续本家的时候，不仅年龄比袁世凯大几岁，按辈还得比袁世凯高两辈。只因袁乃宽是一个无名小人物，甘心退三辈称袁世凯为quot;大爷quot;。袁世凯有官有威风，以quot;爷quot;自居，总不会半悬空里再拾一个quot;爷quot;在身边，那成什么体统。也就心平气和承认这位本来应陔叫爷的人称爷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袁，一日认了本家，终生亲密无间。这袁乃宽也就成了他身边跟老佣人袁振标一样身份的管家了。袁世凯葬母的事，自然由袁乃宽去操办。现在，袁乃宽这模样回来了，袁世凯知道事有蹊跷，便问：quot;绍明(袁乃宽也附庸风雅起了名号，叫绍明。但他只对袁世凯说是quot;乳名quot;。所以，袁世凯总爱这样直呼)，怎么啦，事情不顺利?quot;

    袁乃宽点点头，又叹声气，才说：quot;大爷，项城的大爷说，老太太的葬事，你没有同他商量。究竟该怎么办?还得等你回去一趟才能定。项城的大爷还说......quot;

    quot;还说什么?quot;袁世凯急问。

    袁乃宽抬起头，没有回话，只用目光朝袁的身边侍卫打量一下。袁世凯明白了，他扬了扬手，说：quot;你们下去吧。quot;

    侍卫、随从应了一声quot;是quot;，都退了出去。

    袁乃宽揉揉眼，仿佛是在流泪了。quot;大爷，项城大爷火气大呀，他说......他说......quot;

    袁乃宽口喊的quot;大爷quot;，自然是对袁世凯，而口喊的quot;项城大爷quot;，那是指的袁世凯的长兄袁世敦。袁世凯兄弟姐妹共9人，除老大袁世敦是嫡出之外，其余兄弟5人、姐妹3人均为庶出，这位嫡出的长子自诩清高，一生不做官，只守着祖业，甘当绅士，本来就对袁世凯的品行并不赞成，兄弟交往不密。袁世凯对这位长兄。也总是敬而远之。今日葬母，再勉强，也不能漫了老大的头皮，所以，才派袁乃宽先去quot;招呼quot;一声。他却不曾想到还会有什么蹊跷俺说quot;说么，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quot;

    袁乃宽说：quot;项城大爷说，老太太葬仪，凭你怎么办，他都不管。但是，老太太的墓地，就不能依你说了算了。得......得......quot;

    quot;得怎么样?quot;袁世凯急问。

    quot;得项城大爷......quot;袁乃宽忙改口，说：quot;项城大爷说，得按祖制、按家规办理。quot;

    quot;什么祖制，什么家规?quot;袁世凯拍桌站起。quot;难道说我不是袁氏子孙?!难道说......

    quot;大爷，项城大爷说，你最好先回去项城一趟，而后再起老太太灵柩。quot;

    quot;什么话!?quot;袁世凯大怒了。quot;葬母我还要同谁商量。我不去，你们照准备。quot;

    三

    袁世凯要离开天津，然后再到项城为他的生母刘氏出殡。朝廷重臣，位高身显，正是荣宗耀祖的时候。袁世凯要为他的生母赫赫归西。袁乃宽捎来的项城quot;消息quot;，只令他心里沉了一下，很快便又平静了。quot;什么祖制，什么家规，袁姓有几个总督，何况总督之首?连各省督抚都不在我心目之中了，老大还会怎么样，家族还会怎么样?quot;袁世凯官大了，他可以蔑视祖制。所以，他不放在心上。他放在心上的事是：要离开任所了，虽然为时不过两月，可形势日益变化，他要稳住自己的衙门，稳住自己在朝廷的阵角。他闷坐在衙署内，分析着老佛爷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