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州是久留之地吗?
任。并告:“不久,将会明白一切。”
张勋拿着袁世凯的复电,反复思索,虽再三交待“再呈辞呈”,但那IZl气已不是开初那么坚决了。
晚上,他的部将张文生、苏锡麟、还有他自选的心腹、秘书长万绳杖都到他面前,以恳求的口气述说利害,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文生还说:“大帅若果真解甲归农了,倒是一件静事,我们也不怕大帅没有安稳日子过。可是,你亲手培养的这支军队,无数将士,他们将何归?你怎么忍心舍弃他们?”
张勋动摇了。他不能不动摇,他手下有40营兵员,他有名正言顺的诸多堂皇桂冠,他可以有一片天地。若是真的解甲了,部队解散了,以后想拉也拉不起了。那时候,岂不真永远“归田”,老死赤田村了!张勋又想想这些年走过的路,想想赤田村当年的不人不鬼形象,他也觉得归田不是上策。
“我也不是想丢下你们大家自己去安静,形势太逼人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能做保二朝的逆臣……”
万绳杖是文人,他借古喻今说:“大帅一片忠心,皇天可鉴。可是,大丈夫应有远见,不必只顾一时一地之利害。当年越王勾践失国被俘,在吴国受苦十年,能够卧薪尝胆,后来不是兴复了越国,重整军队,一举消灭了吴国么。人家勾践才是大英雄!”
张勋叹声气,终于点了头。“听从各位的高见,我不去了。”他又说:“从今天起,江防各营均改名为武卫前军,咱们就在徐州,好好地练咱们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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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当了临时大总统之后,他唯一办成的“改革”,就是剪辫子。虽然是被迫干的。
清王朝的官例是:只要是男性,必须在脑后留一条发辫。没有发辫的人,民是逆民,官是叛官,谁人都可以送官治罪。现在是共和,政治了,共和是开化,是进步,不剪辫子怎么行!袁世凯迫于压力,不得不在北京带头剪去了辫子。
张勋消息灵通,他知道剪辫子的事袁世凯必然会派人来徐州强迫他。他暗暗愤恨地想:“我就是不剪辫子!”
不几日,袁世凯果然派他的心腹文案阮忠枢到徐州来了。
阮忠枢是在张勋、袁世凯之间久作走动的人物,彼此很熟。张勋把他请到客厅,不得不作一番热情。寒喧之后,张勋竟先开了口。“斗公(阮忠枢,字斗胆),你来做甚?俺已经知道了。你是让俺剪辫子,对不对?”
“大帅英明,”阮忠枢忙起身,打了一个躬,说:“这也是潮流所趋,大总统实在是出于无可奈何。”
张勋淡淡地一笑。“这么说,当初的《辛丑条约》也是无可奈何了。”
“不、不!”阮忠枢忙说:“这是两码事,是两码事。”
“那好吧,斗公你跟我来。”说罢,领着阮忠枢来到另一处小房子。
有人推开房门,立见一口白茬棺材。“斗公,看见了吧。”张勋用手指了指。“大帅,”阮忠枢不明其意。“这是什么意思?”
“剪辫子的事,我早有准备。“张勋走进房内,用手拍着棺材盖,说:“请你转告袁大总统,张勋我可死而不可从!”
“是,是,是!”阮忠枢额上冒着冷汗退了出来。
剪辫子的命令下到徐州,徐州的黎民百姓都是欢欣鼓舞的,唯独张勋,十分不高兴。打发走了阮忠枢,他坐在原道台官府的密室,反复望着袁世凯十万火急送来的“命令”,皱着眉在嘀咕:“辫子,辫”子与你有何关系?你夺了皇位,夺了革命党的大权还不满足,一定还得把所有的男人的头都‘过一刀’,你不太狠毒了吗!?”
张勋是对天发过誓的,他“一臣不保二主”,天再变他不变,无论是清帝诏退,还是诏共和,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