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孙段张三角联合
于十月十日就职。蔑视中华之礼仪,斯丧民国之道德,侵犯法律尊严,污辱国民之人格,一并于此,可胜发指。谨按此次毁法行贿之选举,于法律上则绝对无效,于政治上则徒生乱阶……
“什么,什么?”曹锟睁大了眼睛,大声吼道:“他们,他们是一群什么东西?他们代表谁?他们竟敢如此放肆!”
“大帅,不不……大总统,”熊炳琦说:“此刻不是动怒的时候。
我们还是把事情全面了解一下,看看关键在哪里,然后再磋商一个有效的对策。怒只可发之于谋成之后,要发一个有名之火。无名之火,万不可发。”
曹锟想了想,觉得也对。但还是余怒不熄地说:“我是饶不了他们的!往下念吧,我听听他们最终还说了些什么?
熊炳琦为曹锟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回头重新拿起文稿,又轻声地念下去:
……本联席会议特代表东北、东南、西南各省之公共意思,郑重声明:凡举曹锟盗窃之元首名义,及其部曲所盗窃之政府名义,附逆议员所盗窃之国会名义,一切否认。除彼凶残,唯力是视。呜呼!国本飘摇,乱人鸥张,存亡之机,间不容发。凡我国民,共奋起毋馁,最后之胜利,终归正义。熊炳琦读完了文稿,默默的放下,窥视曼曹锟,然后拿出香烟,不声不响地自燃自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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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锟铁青着脸膛,一声不响地思考着刚刚灌进耳中的言词。他一时呆若木鸡,死死闭目;一时怒气冲冲,两眼圆瞪,他猛可间站起身,又软瘫瘫坐下。
时处晚秋,绿野渐凋,黄叶纷飞,天高云淡,一排排北雁正在哀凄地呜叫着向着遥远遥远的南方飞去!
北京城,处在一片萧疏之中。
曹锟在总统府的小书房里混混浊浊,迷迷糊糊,好久好久,却又自言自语起来:“我曹仲珊为何运气如此不佳?别人用枪杆子强夺大位,可以天下太平,万民欢腾;而我豁上身家性命,毕生积蓄,却遭到国人唾骂!这……这……这公平么?”他挺胸站起,再不坐下,拍拍胸,仰面朝天,大发誓言:“我就不相信,我会倒在如此一群鼠辈之手?!”他转过身来,冲着默默吸烟的熊炳琦说:“既然他们高叫什么唯力是视,了,我也不当孬种!我要同他们战场上见见高低吧!”
曹锟是行伍出身,十分迷信枪杆子。贿选总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既然孙中山、段祺瑞、张作霖都要与他动武,且摆出了对峙局面,那就只好战场上见分晓了。
想到打仗,曹锟最先想到的,便是吴佩孚。“他,远在中州,取大位之事,他的态度就不明不白。如今要他出兵,他干吗?”
曹锟心里最明白,直系实力的“拳头”,一大半是握在吴佩孚手里,他不明白进退,曹锟心中便不实在。选大总统,吴佩孚是冷淡的;大总统就职典礼,曹锟是亲自给他发了电报的,他还是不到场;曹锟大位刚坐定,就给了他个“直鲁豫巡阅使”的头衔——那可是他曹锟享誉多年,赫赫显要的位置——,吴佩孚仍是无动于衷,连一声感激的话也不说,到不到任更是不声不响。“现在找他来谈军事,谈出兵‘伐乱’,他干吗?”
曹锟一时拿不定主意,却也一时不想急找吴佩孚。思索半天,他只让熊炳琦把秘书长王毓芝和代总理高凌蔚找来,“咱们共同商量一个办法,看看如何应酬局面?”
——曹锟很自信,他觉得当今中国的实力在他手里,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段祺瑞业经徒有虚名了,连官场上的身份也没有了,北方,没有他的立足地。远在浙江、上海还有皖系两支军队,但他们一无力北上,也不敢北上。张作霖新败退出山海关,目前自顾不暇,无力反回关内。南方革命军,无北上意图,且迢迢万里,既力不从心又鞭长莫及。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