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总统大印我得收下
不久,曹锐经营的庄、店、厂、公司,一个一个都挂出了“军用”的标签。连他昔日的竞争对手,也都一个一个望而却步。到了1917年,曹锐已经成了天津的首富。于是,他便用自己的经济实力,换来了一任直隶省长。当省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挪省库款四百万开了一家悟源纱厂……
当了省长的曹锐,完全用一种经济头脑去处理省里的政务,依然坚持“对我生财”之道。“一任省长只能干四年,这四年我得捞回本钱还得赚一把。”这是曹锐的算盘。除了挪用四百万库款之外,还能干什么呢?曹锐一时想不出门路。一天,他到劝业场去闲逛,忽然发现一个小男孩在那里插草自卖。他走上去问问,原来这个小男孩只有父子二人生活,父亲病了,无钱求医,男孩才自卖。这事竞启发了他的异想:“一个家只有男孩值钱了,可以自卖解困。我一个省有上百个县,上百个县有上百个县长,我若把县长当成货物去卖,岂不是好财源!”曹锐这么想了,眼睛竟猛然一亮:“好!我就这样干。历朝历代的官场上都设有捐班,卖官的事不是今天才有,我何不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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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锐想卖官的岁月,正是北洋军阀大混战热化的岁月。手中有兵,能霸一方,这一方天地就是你的,你就是皇上、总统。曹锐虽手中无兵,他的兄长曹锟却有,而且兵很多。所以,曹锐也自然是一方之霸。卖县官,还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于是,他把直隶的县分出大、中、小三等,明码定出大县县长一万大洋,中县县长九干大洋,小县县长八千大洋,任期一年。想当一年大县的县长,拿大洋一万,即可走马上任。另外,曹锐又把滦县、清苑等富县列为“特缺”县,价码定为三到四万大洋。县长有明码了,价码又不算高,一些有经营头头脑脑的分子自然争着抢购。曹锐卖官的交易干得十分顺利。四年省长期间,光是这一项,轻而易举的三百万大洋到手,他分别存入了美国的花旗银行和英国的汇丰银行。之后,轻轻松松地谢了省长职。曹锟想买总统时,曹锐已经钱到手,不当省长快一年了。不过,他对老三想买总统这事,十分冷漠。“钱够花的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吧。世界不是容易闯荡的,万一有了风险,前几年不是白白的辛苦了么!”偌大的家业多半是曹锐亲手创的,创业的艰辛他明白,他所以更珍惜P,N手的家业。兄弟们都表过了决心,轮到他的时候,他犹豫不决起来:“随着弟兄们支持老巴,存到银行里白花花的银元得拿出来。这一拿,说不定流水似的再也回不来了。不支持老三吧,曹家就他这杆大旗,旗倒了,曹家就完了,创下的家业能不能保得住?难说。”曹老四进退不是,左右为难,眉头皱得核桃皮一般,只顾垂着头。
曹锟一见老四沉默不语,便知道他恋财难舍,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守财奴!知道财是怎么来的么?没有我这把火光照着,曹家会有今天?你手里会那么多钱?我想用几个钱你又舍不得了。有朝一日我倒下了,你纵有家产万贯,你保得住吗?”曹锟越想越生气,他真恨不得对着众兄弟痛骂老四一顿。
可是,他没有骂出口,毕竟是一母同胞,他毕竟守的是曹氏的财产。“守财奴就那么鼠目寸光,怪他有何用呢?得开导开导他,让他知道只有大投入才能大收益。”曹锟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健亭思想犹豫不定,也是有情理的,唯你知道创业之难。不过,钱总是要用出去的,无论存到哪家银行,哪种利息都小得可怜。若有大三倍五倍、十倍八倍利息的用途,咱何不用呢?是的,钱来之不易,我也不愿轻意往外撒。得撒时不撤,也是不行的。”曹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过脸去,望望四弟。然后又说:“何去何从,说说你的想法,咱们再磋商么!”
老四听老三的话中有话,心里惊讶一下。觉得老三有气了。他不愿让老三生气,曹家全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