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孙传芳流浪到济南
是军队的练官营。是个出官长的地方,你打算怎么干?”王英楷一本正经地问。
“好好干活,好好训练,不偷懒,不贪玩……还有……”还有什么呢?孙传芳还没有实践,他不知道还要干什么。“三姐夫,你放心,到练官营里,我一定老老实实,不怕累、不怕苦,别人不干的活我干;训练的项目我一定拿好成绩,不给姐夫丢脸。”
王英楷没有点头,却紧紧地锁起了双眉,就地踱起了步子。
孙传芳着急了。心想:“我这样老老实实地去干事还不行么?练官营难道不喜欢老实人?”他有些儿困惑地问:“三姐夫。我这样做不好么?”
王英楷转过脸来,没有一点笑容地说:“那样干当然好。不过,你想了没有?你那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嗯,是什么?”没有等待张传芳回话,王英楷又说:“那样干,充其量是个好兵,是个好奴才,是个一生没有大前程的小窝囊废!只能当别人的保镖、随从、马弃……”说话的时候,王英楷有点发怒。
孙传芳更困惑了:“这为嘛?三姐夫为嘛说这一串话?我还没到军营他就断定我没出息。”他不好开口,只呆呆地望着那位执法营务处的总办。
王英楷端起茶杯,自己饮了阵子,还是把自己发怒的原因直说出来——他放下茶杯,坐在空了半天的椅子上,招手让孙传芳朝自己身边近近,说:“难道你出去只想当个好兵?没出息!要有出息,出去当兵了,就得想当标统,想当统领,当督军,当将军,甚至当元帅!不当元帅去玩什么命?”
“当元帅?!”孙传芳吃惊了:“三姐夫,我能当元帅?”“这要就看你的能耐了。”
、 “我哪里有那样的能耐!”
“窝囊啦不是!”王英楷说:“连想都不敢想,怎么去当?”孙传芳苦笑着,低下头。
“你听着,照我的话去做,一定能!”王英楷叹声气,说:“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当初跟你一样,只想好好干,现在才弄了这样的一个小官。出息只盼你了。”
“三姐夫,你说吧,我认真听,一定照着办。”
“传芳,知道官场是什么地方吗?官场是赌场!”王英楷说:“是个大赌场!好人不入官场,官场上能吃得开的,全是大流氓,大野心家!首先你就得有雄心斗败所有的对手,不管什么办法,你得爬到他们头上去,不能仰着脸看人,要让人仰着脸看你!非有这个雄心不可!”王英楷兴奋了,他喝了一口茶,又说:“但是要记住,争起来,斗起来,可得细心,可得有手腕,又得能伸能缩!现在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得拍他的马屁,求他欢心,让他提拔你。对于你的对手,要千方百计消灭它,吃掉它。只要能吃掉对手,别怕手段不光明。哪个创业的皇帝是正仁君子?当了皇帝,有了天下,谁敢说二?对于自己的部下,只要他没有野心纂你,都得体贴、爱护,疼爱他们,让他们能够为你卖命!这几条做到了,你就有前程。能记住吗?”
孙传芳听得迷迷糊糊,听得思想乱、心头跳,但他还是说:“听到了,记住了。”
“那就看你以后自己会不会做了?”王英楷说:“练官营的统领是我的一个下级,我已经向他说明了,他不会亏待你。明儿我就不送你了,这里有一封信,你拿去找他就行了。”
孙传芳收了信,辞别了三姐夫,和娘一起又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孙传芳是个细心人,他对三姐夫的话,“圣旨”般地记在心上了。晚饭之后,他回到自己小房子里,把三姐夫的话又从头到尾虑了一遍,分成条条,一项一项地思索,一句一句的品味。仿佛明白了,但又朦朦胧胧。“军营、官场原来是那个样子?!人只有本领还不行,还得有手段?!”直到深夜,他才模模糊糊地下了决心:“听三姐夫的话,去闯一片宽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