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侯门娇姑爷被裕家派人绑了票
眼珠,口张了几下,哑哑地叫了起来。
“春眠不觉晓。”经老头子在一旁念着,罗二爷觉得刚才的哑哑声,也好像是叫的这五个字。
“再背!”老头子命令八哥。那鸟儿又哑哑了几声。“处处闻啼鸟。”老头子又在一旁念着。罗二爷细细品味,不错!是这样的。那鸟儿又连续叫了十声,老头子给它配了音:“‘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怎么样,背得不错吧!不是我吹牛,少爷,你就是走遍金陵全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只来。”老头子笑着说,又拿起了那根老烟杆。
“不错,不错,我买了。”罗二爷边说边向口袋里掏钱。一会儿,他涨红着脸说:“老头子,我今天带的钱不够,你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
“你说话算数?”
“你说什么?”罗二爷像受了侮辱似地嚷起来,“我罗二爷有的是银子,二十两算得了什么!明天不来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少爷身上带了多少银子?”老头子站起来,凑过脸轻声问。
罗二爷正要答话,不料耳朵给旁边两人的对话吸过去了。
“八叔,今天花中蝶号画舫里来了一个仙女,我敢担保,全金陵城里的美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她,就连古代的西施、昭君也不一定超得过。”
“有这样绝色的女子吗?那八叔我今晚非得去会会不可,多少银子一个座位?”
“价就不低,足足五两!”
“真的有西施、昭君那样美,花五两银子值得,只怕你小子诳我。”
“八叔,侄儿什么时候诳过你?若你不满意,那五两银子归我出,明天我在艳春馆请花酒,向你赔罪!”
“这样说来,八叔我非去不可了。”
这正是罗二爷最感兴趣的事!他也顾不得答老头子的话,手一挥:“莫罗嗦了,明天见!”说罢,便跟在那一叔一侄的后面,向秦淮河走去。
后面,鸟市上的老头儿们在笑哈哈地谈论:“牛老头,你也太贪心了,你那只赖头鸟五百钱都不值,还要卖二十两哩!”
“老弟,你莫眼红,这就是我的运气。我看这个花花公子定然家财万贯,二十两银子在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牛老头,我哪里眼红,我是为你好!你不应该让他走,他口袋里有几两,你就收他几两,何必一定要二十两?”
“我哪里非要卖二十两不可。其实他只要拿出二两来,我就卖了。那两个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掏银子时来了。东不说西不说,偏偏要说婊子,硬把这个罗二爷给迷走了,但愿他明天能够来。若真的卖了二十两,我请老弟上水天楼醉一场。”
这罗二爷不是别人,正是两江总督衙门、一等侯府里的娇姑爷恩赏举人罗兆升。罗兆升跟着那两人走到桃叶渡口,只见一条画舫装饰得分外明艳,舱里传出悦耳的琵琶声和动听的女人歌喉。罗兆升想:绝代美人一定在这条船上。那叔侄俩踏着跳板,径向船舱走去,罗兆升紧紧跟上。当罗兆升的脚刚一踏上跳板,走在前面的八叔便高声喊道:“来啦!”
舱里立即走出两条大汉,应声道:“来啦!”
罗兆升一进舱,画舫便飞也似地向下游划去。他正在惊疑时,舱口边那两条大汉走过来,一个人向他嘴里猛塞一条汗巾,另一个拿出一块黑布,将他的双眼蒙上。罗兆升眼一黑,还没有明白过来,双手双脚便被牢牢地捆住了。
自鸣钟已指到子正,丈夫还不见回来,三姑娘纪琛坐立不安了。招扶她的老妈子安慰道:“不要紧的,姑爷说不定今夜酒醉了,在朋友家歇息,明天一早就会回来的。”
纪琛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天明,又等了一上午,还是不见丈夫的面,止不住眼泪双流,告诉了母亲。欧阳夫人劝道:“你在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