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和李连长是不是关在这里？quot;

    富贵忙说：quot;是的是的。quot;

    焦守志点了烟，quot;听说你们连长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们，有没有这回事呀？关了两个人禁闭，又派两个人看守，太不正常了。我想进去见见他们，行不行？quot;

    富贵左右瞅瞅，压低了嗓子说：quot;你让我干什么，我一定不说二话。参谋长，关禁闭搞这么严，有原因呀！我们连长和黄师长是老乡，他当兵、上学、提干，都是黄师长一手办的。李连长上次带狐狸部队救了范司令，单单没救黄师长，我们连长可生气了，说了几次要找机会收拾李连长。这回，李连长和唐参谋撞到他的枪口上，你说能有个好。quot;

    焦守志拍拍富贵，笑骂道：quot;小鸡巴兵蛋子，脑子还挺复杂的。我不是也给你要过上学名额吗？你考不上，那可怪不了我。开门开门，今晚我还要回去呢。quot;

    富贵忙掏出钥匙开门，嘴里说着：quot;这警卫连的岗真不敢再站了，调一团的事，等不得。提干没戏了，转个志愿兵……quot;

    焦守志说：quot;行了行了，别啰唆了，谁让我和你上过一个中学呢。春节后给你办。quot;闪进屋去。

    一进屋子，一股尿臊味直冲鼻子，焦守志用打火机一照，唐龙和李铁都在小床上睡着，一只木制旧尿桶立在房子里。焦守志忍不住大声喊道：quot;富贵，这个尿桶从哪里弄来的？心也太黑了！quot;

    富贵探头进来，quot;你问我，我不敢不说。我们连长昨晚上派了四个人，到老百姓家找老尿桶。他选中了这一只，出了十块钱买来的。quot;

    唐龙翻身坐起来，点了蜡烛，掏出家伙尿一泡，quot;习惯了就好了。老焦，你小时候又不是没用过，看来你是腐败变质了。听说上海人晚上没这个味还睡不着觉。quot;

    焦守志说：quot;我们那里用瓦罐，味道要淡得多。我只是觉得有点过分了。quot;

    唐龙从焦守志手里夺过烟屁股，嘬了一口，quot;不过分，不过分，再住三天，说不定能把烟戒掉，又能变成老子天下第一的上海里弄人，出去该给范司令送块匾。quot;

    李铁骂道：quot;他奶奶的，当了十来年兵，还没见过整人这种整法！我和老唐都没得罪过这个连长，真是想不明白呀！quot;

    焦守志给两人发了烟，叹道：quot;世上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因总是有的。唐龙，别错怪了范司令。quot;

    唐龙道：quot;我好赖也是大学文化，懂得经念坏都是因为下面的小和尚嘴是歪的。谢谢你冒着被株连的危险来送春天般的温暖。明年三月雷锋回来后，我和李铁一定冒死陈情，让范司令封你个雷锋二世。quot;

    焦守志摇头咂嘴说：quot;嘴跟小刀一样！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师指。quot;

    唐龙吐着烟圈说：quot;太上皇怕新皇上不和他用一只老尿桶，派你当说客。quot;

    焦守志说：quot;上午下午是这样，如今共用一个壶了。战场形势大好，一团、二团、摩步团，正在张网捕大鱼，二线部队和预备队明天早上也要投进去。quot;

    李铁垂头丧气道：quot;没想到伴着老尿桶演习一场，真是憋气呀！quot;

    焦守志问：quot;唐龙，你好像无动于衷？quot;

    唐龙冷笑一声，quot;难道非要有动于衷才行吗？战败赔款用不着我签字，巴黎和会分赃，也没我一碗汤喝。冷热酸甜，与我无干。与我有干的只有这尿臊气。你是不是准备连夜上山去摘桃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