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没给我们一点机会。quot;

    刘东旭到A师不到一年，赶上两次演习，第一次被蓝军的装甲车包围了指挥所，第二次又当了近八个小时俘虏，好不容易返回指挥位置，战场局势已不可收拾。他实在不甘心，情绪失去了控制，又像是央求又像是商量又像是命令，对范英明说：quot;小范，让他们泅渡吧，演习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师还有六千多人，难道就翻不过来？让他们泅渡吧。quot;

    范英明生气地把刘东旭拉到沙盘前面，quot;你看看我们六千人现在都在哪里！一团还剩一千二百人，被困在三号地区和小凉河之间，再支持一天就弹尽粮绝了。左翼部队剩下不到一千人，前有沅江天险，上有敌人车轮轰炸，基本上已彻底丧失战斗力。五号地区四千多人、如今挤在不到两百平方公里的狭窄地区，撤不能撤，一撤就崩溃，战不能战，没有制空权，只能挨打。政委，我们必须面对现实。quot;

    刘东旭说：quot;真的就没有别的路了？quot;

    范英明道：quot;没有了，只有马上承认战败。再撑下去，就是做无谓的牺牲。在这种情况下，再让战士泅渡五十多米宽的沅水，指挥员该上军事法庭。可以做个记录，我愿负承认战败的一切责任。quot;

    刘东旭沉默地坐着。

    范英明急了，quot;如果你要以党委书记、师演习指导委员会政委的名义命令我继续撑下去，我只能辞去红军司令的职务。quot;

    刘东旭发火了，quot;我并没说你的决定是错误的。我这个师政委也懂得随时随地都要珍惜战士的生命。这个责，还是由我们共同来负吧。马上承认战败，请演习指导委员会裁决，如果他们不准停，我们只能服从命令，继续打下去。quot;

    范英明紧紧抓住刘东旭的双手，苦笑着说：quot;我实在不忍心让部队打出白旗。不能让基层干部战士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耻辱。quot;说着说着，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松开刘东旭，抹一把鼻涕眼泪，吼一样说道：quot;命令与敌接触部队，马上进行全线反击。quot;

    刘东旭惊得张开大嘴，伸手指着范英明，却说不出活。

    范英明抽咽一声：quot;耻辱由我们承受吧，让战士们认为，演习结束时，他们每个人都在冲锋，都在战斗……呜呀啊嗯……quot;禁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哭，又有几个参谋哭将起来。

    刘东旭不敢看范英明，对王仲明说：quot;王团长，你去草拟一个命令和请示电。quot;

    范英明戛然止住哭声，quot;不，不要哭了，由我来起草吧。quot;说罢，走到一张桌子前写了起来。

    指挥所上上下下都知道红军就要承认战败的决定，参谋和操作人员都无声地围到作战室门口，默默地看着正在起草电文的范英明。

    范英明在两份文稿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拿起来对王仲民说：quot;接到协调委回电，马上通知独立营以上主官来指挥所开检讨会，让他们自带帐篷。你拿去发了吧。quot;

    刘东旭截过电文，掏出自己的签字笔，就要往上面写字。范英明抓住刘东旭的手说：quot;这是演习红军司令的职责，你不能签。quot;

    刘东旭挣脱出右手，quot;你就让我以A师党委书记的身分签一次字吧。演习失利，我也负有重大责任。quot;

    范英明默默地看着刘东旭签了字，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作战室。围在门口的人向两边闪过，女兵的脸上都挂着泪珠，看着范英明远去。

    高军谊在后勤指挥所过了一段相对单纯和平静的日子。A师在演习中陷入苦战的原因，高军谊猜到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