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的小英,弯腰问道:quot;我爸在家吧?quot;
小英说:quot;姑姑,你说的任务俺完不成。我劝他不要生气,他跟我生气。他一生气我就生气,我一生气,他一生气就要送我回家。quot;
方怡问:quot;他和谁生气?quot;
小英说:quot;来了三个校,星星比爷爷的多俩,像是都怕爷爷,屁股不敢把沙发坐满。爷爷生气说记什么记,吓得一个红脸把本儿都戳烂了。quot;
方怡转脸看着范英明:quot;来找家长告你的状吧?quot;又对小英说:quot;好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咱们再商量怎么和爷爷斗。quot;
走到门厅里,方怡熟练地挽了范英明的胳膊,小鸟依人样地把头靠在范英明肩上,跨进了客厅。几个人停止了谈话,都把目光盯在他俩身上。范英明大窘,推开了方怡。
方怡夸张地哇了一声,笑着说:quot;黄叔叔,刘叔叔,高叔叔,真是稀客。quot;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几罐饮料说:quot;你们尝尝,新配方的可乐。quot;转身过去拍拍范英明的肩,像是拍打灰尘,quot;英明,你为你们首长服务服务,我出了一身汗,先上去洗洗。quot;
范英明只好提了水壶续了一圈水,找个沙发坐下了。
方英达接着说:quot;你们要认识到,A师有今天的失败,不是偶然。这个碑一定要立。立这块碑,是为了保证A师在实战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quot;
楼上传来方怡甜甜的声音,quot;英明,英明,你上来一下,怎么没有凉水了。quot;
范英明红着脸,站起来上楼。
几个人端起茶杯喝茶,似乎是想借此调整一下情绪。黄兴安刚张了嘴要说什么,看见范英明又悻悻地下了楼,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像咽茶水一样咽下去。范英明面部肌肉一扯一扯,挤着几丝笑,又给三个客人续了一遍茶水。
黄兴安哭丧着脸央求着:quot;老师长,我们一定会本着你的指示精神,认真整顿。立碑的事,我们希望首长再考虑考虑。A师是全区第一主力师,这次失手,上上下下已经受了很大震动,真要立个碑,压力太大了。quot;
方英达仍不松口:quot;不要再说了。这点压力A师能够承受。整顿工作要做细致。如何走科技强军之路,C师已摸索出一些经验了。这方面,你们A师条件要优越得多。quot;
方怡又在楼上喊起来:quot;英明,你把浴巾给我拿过来。quot;
范英明站起来,一步三个台阶上了楼,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方怡这么一喊,演习的话题就无法再谈了。
刘东旭站起来说:quot;方副司令员,我们不打搅了。你也早点休息吧。quot;
方英达欠欠身子,说:quot;我就不送了。quot;
范英明憋了一肚子火上了楼,忍不住举起拳头,对着浴室门砸去,半途中又硬生生地收住了。方怡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气,范英明早有了解,今晚这种即兴发挥,可算登峰造极了。范英明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一转身,看见了方英达的书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两面墙顶天立地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图书。书页间露出的半截半截的卡片,表明这些书并不是什么装饰品。两排英文、俄文图书新旧参半。如果不是窗两边墙上悬挂的那些房间主人戎马生涯的照片,置身其中,只能把主人想像成一位学富五车的大学者。写字台的右上方,摆着一个相框,那个微笑着的年轻女大尉,用一对杏眼中绵绵泄出的无限幸福,注解着这个家庭曾经让人艳羡的历史。仔细一看,在墙上悬挂的十几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