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崇祯皇帝与史可法
笔。”
冒辟疆见那条幅写的是一句诗:“花闻哭声死,水见别容新。”便道:“好象是孟东野的句子,爹向来喜爱读孟东野。”
“正是孟东野的诗句。‘花闻哭声死’乃伤春之词。‘水见别容新’却是哀叹光阴之词,我辈老朽深知其中真味啊!并非水真的新了,乃是别客之老啊!”
正叹息间,管家飞速跑来报告:“范丞相来访。”许真道:“来得正好。”乃牵了冒辟疆的手到客厅里介绍给范丞相。
范丞相哈哈大笑道:“贤侄来得正是时候,刚从圣殿下来,皇上已恩准你爹官复原职了。”
冒辟疆、许真都欣喜若狂。一片乌云终于从天空消失,怎能不令人兴奋呢。
许真道:“全仗范丞相不忘旧情,在圣上面前美言再三,才有今日。”
“非也,非也。此乃张献忠的功劳。”
“何言反贼有功?”
范丞相正色道:“献贼已破了襄樊重镇。要是当初按冒起宗的策略防范,则不会有今日之祸。国家危难,皇上多有悔过之心,已火速差人到衡阳传旨去了。”
冒辟疆先谢了圣上龙恩,然后问道:“国事不振,各处贼情究竟如何?”
“不妙啊。闯贼已成气候,目前似有破洛阳之势。国家危矣。”
冒辟疆只恨自己不是武将,否则定赴前沿和反贼拼杀。他一使劲,竟折断一支毛笔。想起在京城已无事可干,便对两位长辈说自己打算在京城逗留一两天就走。
范丞相和魏演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方才听说冒辟疆想越级面圣,便自忖这小子还有些胆量,可以利用他的血气,达到打击魏演的目的。这时听说冒辟疆要走,忙拦住道:“贤侄差矣,你以为令尊已安全了吗?”
“难道不是?”冒辟疆惊问道。
“记住还有魏演在,令父的悲剧就可能重演。”
许真马上领会他的用意。便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如何才能除去魏演?小侄愿效全力。”
“这事需从长计议。”范丞相自己手中多了一名勇敢蛮横的小卒,就多了一份把握。冒辟疆可没想到这政治手腕中包含的凶险,必要时,范丞相会毫不怜惜地牺牲掉这枚小卒以保自身。冒辟疆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钢丝绳。从许真家出来,他便住进了丞相府。为保机密,他只得深居后院,不敢轻易露面。
他深居丞相府的日子里,内心充满了好斗之情。几次在梦中将魏演从圣殿上摔了下来。
丞相府大量的书籍、古玩、字画使他爱不释手,眼界大开。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使他有些飘飘然。
每天午后,他都要放下书在回廊中独自散散步,夏天的阳光虽然猛烈,但他更觉精彩的是京城那始终瓦蓝明净的天空和天空中飘浮着的轻柔的白云,这是一种南方阴郁天气中难得享受到的一种幸福。
起初,他偶尔碰到丞相的侄女阿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天天都要碰上阿飘。她总是有许多女人的活需要在走廊里做,她认为走廊里光线很好。他也渐渐发现了她的美。
阿飘快活地朝他微笑,因为一看到他,她心里就觉得高兴,她也隐隐约约地注意到他也总是对她微笑,慢慢他的眼睛变得有点茫然,一副沉思的神情。
“冒公子,又闷得慌了。”她脸色微红。
“是啊,时间过得真慢。”他用扇子扇着风。“今天天气真热。”
“就是嘛。北方老是这么大的太阳,难得下雨。”
“阿飘不是北方人?”
“我是长沙人,我喜欢下雨。”
“我不喜欢下雨,更讨厌阴天。还是阳光明媚好,做什么事都觉得爽快。”
“其实下雨才有情趣。特别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