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记 野狐禅师:禁烟记
欢名实相符地叫它“刮民党”。准此,那么“禁烟督察总署”为什么不可以叫“种烟督察总署”或“运烟督察总署”呢?实事求是嘛。这样一来,许多复杂的不可理解的现象都变得简单明白了。
事实上,谁不知逍鸦片烟不仅是蒋总裁领导下的庞大的特务机关的经费来源?而且这对于国家财政也不无小补。因为除开在烟价上可以取几愔之利外,还可以在烟民登记上按人头抽取“灯捐”。谁不知道禁烟督察总署是鸦片烟的总库,而那些禁烟侦缉队便是鸦片烟运输队呢?而那些满街挂着牌子的戒烟所,实际上就是吸烟所。在那里出卖的戒烟丸子不过是可以吞服油烟泡旲了。事实上在“杀民主义”的国土上,在经济上有一个庞大的鸦片烟托拉斯,而这又和政治上的军统特务机构形成表里,互相支持。这便是我们“杀民主义”中国的总裁的两根重要支柱,―个经济上的,一个政冶上的做生意嘛,谁不知道,十倍的利息可以给人带来百倍的勇气和千倍的凶残。这就不能不使一些地方军阀看得眼红,千方百计想打破蒋总裁的运烟督察总累的垄靳,要求均沾利益。是哬,莫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谇百姓点灯”?过去美国也还提倡过“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主张呢。旣然你总裁可以保护种烟,可以偷偷运烟,可以半公开卖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地处四川云南贵州,土地肥美,气侯适宜,比你条件更优越些。于是各种贸易公司土特产公司应运而生。包种,包运,包销。这些土皇帝为了强制农民种烟和强制老百姓吸烟,还设立了新奇的税捐名目,“懶捐”,你不种烟,不吃烟,就证明你懒,既然傕,抽你的懒捐便是天理㈣人情都说得过去的了。但是这就和总裁的鸦片烟垄断托拉斯发生了矛盾,有了矛盾,就难免争斗,二争冰起来就难免叫枪杆子发言,乒乒乓乓0了起来。于是在中英鸦片战争过去了一百年之后,在二十世纪的三十四十年代又发生了国内的“鸦片战争”。这种战争有时打得十分激烈,真是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为了把鸦片烟运入对方的城市和地区抢销路,就出现了一种走私的机构和一种反走私的机构。于是又出现了一种专门的学问——鸦片烟走私学。从而也就出现许多骇人听闻的走私案件。
—般地把鸦片烟作种种伪装1混入商品运,已经不算什么奇闻。就是妇女把极片放在不便检查的地方,?昆过关去,也不算竒事,而且巳经为相应设立的妇女侦缉队所破获了。新近在鸦片烟走私学的科学研究上有了新的突破,就是请死人来运烟。死人怎么能被请来帮他们运烟呢?可以,就是把死人开肠破肚,塞满鸦片烟,缝好,穿上衣服,装进棺材,哭哭啼啼,吹吹打打,摘大出丧,混过检查站。但是谁愿意这么狠心,把自己家里死了的亲人提供给別人作运烟的工具呢?这个好办,借几个人来珠行了。反正在中国,别的生产不行:人的生产却是很发达的,提供几个运烟工具是毫无问题的,抓几个人来杀了,改装成运烟工具就行了。
这就是最近重庆报上登载的失踪案件突然增多的原因。失踪的有小孩,也有老人,也有身强力壮的下力人,甚至还有公教人员。象你我这样老而无用的公务人员,就是他们废物利用,弄去作运烟工具的好材料。别看我们这一辈子无用,说不定最后对蒋总裁的伟大事业还能作出一点贡献呢。
听说最近重庆许多家长闹恐慌,深怕某天自己的小孩在街上玩耍,为一个陌生人或不陌生的人用几颗糖果引诱了去,从此下落不明。听说前不久在海衆溪过渡的检查站上就发生这样的事。有一对夫妇,穿戴神气,女躬抱着一个小孩,头上用披风盖着,走过检查站,男的不住催女的快走:走起点,到城里医院去早点给孩子看病,时间挨久了不好。”检査站的人拉开披风一看,不错,是一个病小孩,脸色蜡黄,放过去了。其时,刚好有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疯疯癲癫在叫唤:“我的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