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击的清单、账簿和轮机操作记录都摊在维克多。亨利面前,让这位头发灰白的长官睁大了眼检查。将军的副官来电话时,两位舰长正专心审阅那些记录。他说斯普鲁恩斯的舰队司令部要求维克多。亨利上校到场。希克曼看上去有点困惑,仅仅把这句话转告他的来访者。“要我带你去那儿吗,亨利?”
“我认得路。”
“想得出是怎么回事吗?”
“没一点影子。”
希克曼搔搔头皮。“你认识斯普鲁恩斯吗?”
“有一点儿认得,是在作战学院里认识的。”“”你看能在我们出击前替换我吗?我们接到通知,七十二小时内出发。“
“我打算如此。”
“好极了。”希克曼紧握他的手说,“我们得谈谈关于这艘船的稳定性的事情,有不少问题呢。”
“喂,帕格,”海尔赛说。
粗眉毛下面是那熟悉的坚韧不拔,狡猾的目光,但是眉毛灰白了,双目下陷了。他已经不是比利。海尔赛——“昌西号”驱逐舰上那个暴躁的舰长了。他是领章上有三颗银星的太平洋舰队空军司令威廉。弗。海尔赛海军中将。海尔赛的肚子松垂了下来,他那曾经是浓密的褐色头发灰白了,散乱着。随着年事增长脸上有了雀斑和皱纹。但是方方的下巴、咧着嘴淡淡一笑时机灵的样子、他伸出手来划曲线似的姿势和那紧紧的一握,都还是老样子。“你那位妻子好吗?”
“谢谢,将军,罗达很好。”
海尔赛朝着雷蒙德。斯普鲁恩斯转过身去,后者站在他身边,双手放在屁股上,正在细细打量桌上的太平洋航海图。斯普鲁恩斯年纪稍微轻一些,然而岁月留下的痕迹却要少得多,可能是因为他生活习惯严格的缘故。他气色挺好,皮肤上没有斑点,头发很多,只有一点灰白。自从帕格跟随他去视察作战学院以来,他看上去一点都没变。海尔赛有句名言,他不信任不喝酒不抽烟的人。斯普鲁恩斯两样都不碰,但他们是互相信得过的老朋友。帕格在海上服役的初期,斯普鲁恩斯已经在海尔赛的驱逐舰队里任级别较低的舰长了。
“你也知道,雷,在当时舰队里所有的海军少尉中,就数这家伙的新娘最漂亮了。”海尔赛刚抽罢一支烟,接连着又点起一支,他的手有点颤抖。“见过她吗?”
斯普鲁恩斯摇摇头,眼光严肃而冷漠。“亨利上校,你在作战学院里搞过威克岛战役问题,是吗?”
“是的,长官。”
“想想看,雷,你为什么要在一九三六年就研究威克岛问题呢?”海尔赛说。“威克岛那时只有灌木丛和黑脚信天翁。”
斯普鲁恩斯留神地瞧着维克多。亨利,后者大声说:“将军,目的是试验一下战术原则,假设‘橙色’已控制海域,距离很远,敌方的空军有地面基地。”
“听上去熟悉吗?”斯普鲁恩斯对海尔赛说。
“哦,见鬼,很久以前演习的一次沙盘说明什么呢?”
“一样的距离。一样的舰艇和飞机的战术技术性能。”
“原则也一样——象是发现敌人,歼灭敌人。”海尔赛的下巴翘了起来。帕格很熟悉这副样子。“你听到过正在澳大利亚流传的笑话吗?他们说很快这两种黄种人——日本人和美国人——就会在太平洋上真的开战。”
“这句双关语不错。”斯普鲁恩斯把两脚规向航海图一指说。“可是到威克岛有二千多英里路程,比尔。我们应该说,明天就出击,这不太可能,但是——”
“让我打断你的话。如果我们需要,我们就得干!”
“即使如此,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两位将军伏在航海图上。帕格很快地猜测到,增援威克岛的工作已在进行之中。“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