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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海第一天
Brinsley Sheridan,1751—1816),18世纪英国著名的喜剧家,《情敌》(1775)是他最早的喜剧,写一个受了感伤文学影响的富家女幻想和一个穷军官私奔,而这穷军官却是一个贵族青年投女方之所好而乔装的。——译者注写出了《情敌》,狄更斯写出了,梅瑞狄斯写出了《理查德弗维莱尔的苦难》。我现在正在写的是什么?是一大堆解译的函电和登记在册的出版物目录。我勃发的精力正将其甘露源源不断地往尘土上喷洒。如果我是在一艘航空母舰上,至少——”

    “你的这一句话,”威利自豪地指出,“是从弗朗西斯汤姆森那里窃取的。”

    “我的天啊,”舰长喊道,“这艘军舰快成了他娘的文学社了。真高兴,我这就要离开她了。”

    “喂,基弗先生,我觉得,”哈丁说,“你好像能把任何舰名都曲解成具有象征意义似的。凯恩,艾贝尔——”

    “世界就是一个无穷的象征的宝库,”基弗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神学理论。”

    “我认为哈丁的意思是说你是个词句游戏的无穷宝库。”威利说。

    “为这位年轻的少尉欢呼啊。”戈顿大叫道,同时用肥胖的食指示意他要第三份冰淇淋。

    “所有充满才智的会话都是玩弄词句,”基弗说,“其余的都是些界说与训示。”

    “我的意思是,”哈丁坚持说,“你可以永无休止地编造那些象征,个个都编得那么好——”

    “那可不见得,”基弗微微颔首,表示对此点的赞赏,“因为对任何一个象征的真实性的验证都取决于其根植于现实的程度。我关于艾贝尔的说法是为了应对你而做的貌似有理的胡诌。但你看见了,我现在正是在‘凯恩号’上。”

    “这么说我们大家都是被遗弃的罪人了。”威利说。

    “别见鬼啦,什么罪?基思那副样子仿佛他什么都不明白似的,”马里克说,“瞧他那一脸可爱的天真样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曾经抢过他母亲的钱包呢,”基弗说,“罪是与性格相对而言的。”

    “不知我都做过些什么了。”戈顿说。

    “对一个天生堕落的人很难说什么是罪,”基弗说,“也许你在你那个人的单间舱室里还膜拜撒旦呢。”

    “我,”舰长站起身来说,“要到‘约翰逊号’上去看霍普隆卡西迪演的电影去了。汤姆使我得了脑子消化不良症了。”

    “凯恩号”在黎明时分的疾风骤雨中离开了珍珠港。

    当马里克对着发绿的黄铜话筒高喊“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航,舰长!”时,舰桥上的光线还很幽暗。作为下级值勤军官在舰桥上值勤的威利完全被这句话之前连珠炮似的报告和命令弄糊涂了。他穿着咔叽制服站到温暖的雨中,用胳膊遮着他的双筒望远镜,不肯进驾驶室避雨,隐隐地含有想要用行动表明自己是个真正的海军战士的用意。

    舰长德弗里斯从梯子爬了上来。他在舰桥上慢慢地踱着步,俯在舷边上看看缆绳,估测一下风力,往后看看航道,以一种不动感情的快乐声调发布着简短的命令。威利打心眼里认为他的姿态架势相当动人,因为那是那么自然,好像完全是不知不觉中的自然的动作。那可不仅仅是挺直腰板,端正双肩,收腹那么简单。德弗里斯目光中透露的是知识,举止中显现的是权威,嘴边鲜明的线条标志的是果决。

    “嘿,真是的,”威利心想,“一艘驱逐舰的舰长若不能指挥他的舰船离岸,他还有什么用?”他已沾染了“凯恩号”人的心态,把这艘旧军舰看成一艘顶呱呱的驱逐舰了,而且总是把事实往光彩的方面想。

    他的沉思被“凯恩号”汽笛的一声巨响打断了。紧靠着“凯恩号”的那艘驱逐舰的舰艉被一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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