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凯恩号”军舰
营管呢。”
“不,你不归他们管了。这事已办妥了。我们有一份针对你的专电调你离开这里。我们已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威利。”
他这话说得让人听着高兴,但威利觉得他总得为自己辩解辩解。“我已尽了我的所能。去年5月你们起航时,我只差几个小时没有赶上你们。后来他们就把我塞进了这个军官后备营——”
“你不用解释了,你就是永远不露面我也不会怪你,”佩因特说,“我真不愿意当这个对你做这种事的人。我能帮你拿点东西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基弗鼾声如雷,什么都没听见。威利一面把橱柜抽屉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往他的小木箱里装,一面问:“你们船上有个叫基弗的军官吗?汤姆基弗?”
“他是我那个部门的头儿。”佩因特说。
“那就是他哥哥。”威利指着睡觉的人说。佩因特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基弗。威利此时已更加清醒了,注意到那位“凯恩号”的军官已累得滴里当啷的了。
“他有多嘎?”佩因特说。
“怎么问这个?你那部门的头儿很嘎吗?”
“我可没那么说。你手上加紧点吧,威利。小艇在等着咱们呢。”
“咱们离开珍珠港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为什么?”
“如果不回来,我就叫醒罗兰跟他说声再见。”
“不会的,咱们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起码命令中没这么说。”
“那好。”威利收拾完东西,一声不吭地穿好了衣服。他扛起他的木箱,迈步走出了房门。佩因特替他拿着两个背包跟在他后面,边走边说:“不过,要是咱们起航往西去,而且一年都见不着文明世界,你可别大惊小怪。因为以前就有过这种事。”
在单身军官宿舍外面寒气逼人的晨雾中,停着一辆灰色自动装卸小卡车。“档次差了点,”佩因特说,“但清晨5点钟我也只能找到这玩艺了。上车吧。”
他们一路颠簸着朝舰队停靠处开去。威利的行李在车斗后部又蹿又跳仿佛想逃跑似的。“船在哪儿?”威利问,对佩因特少尉阴郁的沉默感到奇怪。
“泊在河汊的一个浮标上。”
“你们是正规的海军吗?”
“不是。”
“舰上有没有正规的海军?”
“有三个。”
“你是V7吗?”
“是的。”
“水兵?”
“不是,搞工程的。”
“你在‘凯恩号’上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通信。”
威利吃了一惊,“这任务对一个工程师不是有点奇怪吗?”
“在‘凯恩号’上可不奇怪。”
“我觉得你不喜欢‘凯恩号’。”
“我刚才可没那么说。”
“‘凯恩号’什么样子?”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参加过很多次战斗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在舰上干了很久了吗?”
“看怎么说了。”
“看怎么说什么?”
“看你把什么叫做很久了。”
“我认为一年就算很久。”
“有时,我把一星期就叫做很久。”
卡车在通到舰队停泊处的台阶上面停了下来。佩因特按了几下喇叭。码头边上停着一条只有一半覆盖着天棚、油污不堪的灰色小艇。三个在上面躺着的水兵无精打采地起身爬上台阶。他们的蓝布工作服已破旧不堪,衬衣的下摆在裤子外面耷拉着。他们把威利的行装搬上小艇,佩因特则把卡车开到几码外路边的一个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