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劫后归来
的角色。有时我会认真听他们说话,有时我只观察科恩完美的头发,琢磨着那究竟是不是假发。最终,一切以我的离去而告终,原因是我又开始头疼,或者到了吃饭时间,或者因为我在地下室太憋得慌,又想大声叫喊。我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走出去就是了。
昨天下午谈完话,大门在我身后关闭时,我听科恩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应该先救那男孩。”她说的是皮塔。对于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传话筒的。
可事实上从竞技场救出来的人是谁呢?我,一个不合作的人。比特,三区的一个老发明者。我几乎没再见到他,因为他身体刚有所恢复,仅仅能坐起来,就被拽去参加武器改良工作了。事实上,是他们把他的病床推到高级机密区域的,现在,只是在吃饭时偶尔会碰到他。他聪明异常,并且非常乐意参加到这项事业中去,可他并不是一块组织反抗运动的料子。被救出来的人还有芬尼克·奥迪尔,从渔业为主的三区来的性感偶像,在竞技场我没能救皮塔时,是他救了皮塔一命。十三区当局也曾试图将芬尼克改造成一个反抗领袖,可他们首先要让他意识清醒的时间超过五分钟。即使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人们也需要把话重复三遍,才能让他最终明白。医生说,那是因为他在竞技场遭到电击,可我清楚事情要比这复杂得多。芬尼克无法专注于十三区的任何事情,因为他一直挂记安妮,那个他在这世上唯一爱着的疯女孩,关注着凯匹特对她采取的一举一动。
尽管对于此次逃离竞技场的计划,芬尼克一直对我严守秘密,可我还是不得不原谅了他。至少,他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同时,对于一个如此伤心哭泣的人,我也很难生起气来。
我像打猎时一样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我找到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父母在结婚当天照的照片,波丽姆的一条蓝色发带,我家祖传的关于医药和可食用植物的书籍。这本书翻开着,在打开的那一页上面画着黄色的花朵。我赶快把它合上了,因为这花是皮塔画的。
我该这么办?
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还有意义吗?妈妈、妹妹和盖尔一家终于平安了。对于十二区的其他人,已经死去的,任何人都无力回天,活下来的人在十三区受到保护。剩下要考虑的就是各辖区的反抗者。当然,我对凯匹特也心怀仇恨,可是我成为嘲笑鸟就能帮助他们推翻凯匹特的统治吗?我没有信心。我每次采取行动,都会带来痛苦和死亡,我又怎么可能帮得了他们呢?十一区那位老人因为吹口哨而被槍毙,在我介入盖尔的鞭刑后带来十二区当局的镇压,我的设计师西纳于饥饿游戏开始前在地下室被打得血肉模糊,失去知觉。普鲁塔什的内线认为他在审讯时已经身亡。聪颖、神秘、可爱的西纳因我而死。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痛苦的记忆会使我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失去最起码的掌控能力。
我该怎么办?
成为嘲笑鸟……我这么做所带来的好处会大于伤害吗?我可以信任谁?由谁来回答我的问题?当然,十三区的人不行。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我的家人和盖尔已经脱离险境,我可以跑了。只有一件事还让我挂念,那就是皮塔。如果我能确定他已经死了,我可以径直消失在林子里,不再回来。但在采取最后行动之前,我还要坚持一段时间。
这时我听到咻咻的声音,于是赶快转身。这世界上最丑的猫弓背垂耳站在厨房门旁边。“毛莨花。”我说。成千上万的人已经死亡,而这只猫却活了下来,甚至还吃得挺肥。它靠吃什么活着?餐具室的一扇窗户常开着,它可以从那里自由进出,原来它一直靠吃老鼠活着。我不愿相信还有其他的可能。
我蹲下来,向它伸出手。“过来,孩子。”它并没有挪身子,它还为自己遭到遗弃而生气。再说,我手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