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正她只想放松地享受性爱,但还是感激他确实努力地满足她。到了第四个晚上,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他忽然惊慌起来,开始担心太太会怎么想。莎兰德觉得他应该闭上嘴,对妻子绝口不提。
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他已经是成年人,当初也可以拒绝她的邀约。如今无论他是否感到内疚或是否向老婆坦白,都不是她的问题。她背对他躺着,听他唠叨了十五分钟,最后气得眼珠子一翻,转过身来跨骑到他身上。
“你能不能不要再烦恼那些有的没的,再给我一次高xdx潮?”她说。
麦米伦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他对她毫无性吸引力,他是个骗子。有趣的是,他和迪特长得很像:四十八岁,有点胖,深金色鬈发开始转白。他把头发整个往后梳,露出高高的额头,戴着一副细金框眼镜。
他剑桥毕业,曾经在伦敦当商业律师兼证券经纪人,是某家以大企业以及对房地产与税务规划感兴趣的富有雅痞为主要客户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一度前景看好。在活络的八十年代,他常与暴发户名人为伍,不仅酒喝得凶,还和一些人吸食可卡因,但偏偏又很不想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这些人躺在自己身旁。他从未被判过刑,却因为搞砸了几件案子,又醉茫茫地出席一场调解听证会,而先后失去了妻儿与工作。
他酒醒之后也没多想,便夹着尾巴逃离伦敦。为何选择直布罗陀,他不知道,但就在一九九一年和当地一名事务律师合伙,开了一家从事地下业务的小事务所,表面上处理诸如不动产规划、遗嘱之类不太起眼的事,私底下麦米伦-马克斯事务所也会协助设立邮政信箱公司,并为欧洲一些可疑人物担任守门员的工作。在莎兰德将她从瑞典金融家温纳斯壮即将垮台的帝国中偷来的二十几亿克朗交由麦米伦管理之前,他们事务所的收支几乎只是打平。
麦米伦是个骗子,这点毫无疑问,但她把他视为自家的骗子,连他自己也很惊讶在处理她的事务上竟能如此诚实。她起先只是雇用他做一项简单的工作。他以微薄的酬劳设立好几家邮政信箱公司供她使用,她各放了一百万美元进去。她曾以电话和他联络,始终只是个遥远的声音。他从未试图打探这些钱的来源,只是照她的吩咐做,然后拿百分之五的佣金。过了一阵子,她转了一大笔钱要他用来成立黄蜂企业,接着购买斯德哥尔摩的一间豪宅。与莎兰德的交易尽管仍只是小额外快,但利润愈来愈高了。
两个月后,她来到直布罗陀,并打电话邀他到岩石饭店的房间一起用餐,这间饭店在直布罗陀即使不是最大也肯定是最有名的一间。他其实不太知道自己有何预期,但实在不敢相信客户竟是这个仿佛才十来岁、像个娃娃一样的女孩。他心想八成是被当成恶作剧的对象给耍了。
他很快就改变了想法。这个奇怪的女孩和他说话丝毫不带情感,从来不笑也不展现丝毫热情,甚至连冷淡也没有。短短几分钟内,她便将他一直小心维护的专业体面形象完全抹杀,他呆坐在那里无法动弹。
“你想要什么?”他问道。
“我偷了一笔钱。”她非常严肃地回答:“我需要找个骗子来处理一下。”
他瞪着她,暗自怀疑这女孩不正常,但还是假装配合。也许可以设个骗局,从她身上捞到一点好处。接下来当她解释这笔钱是从谁那儿,又是如何偷来的,金额有多少时,他简直有如五雷轰顶。温纳斯壮事件是全球国际金融圈最热门的话题。
“我明白了。”
他脑中闪过许多可能性。
“你是个杰出的商业律师兼证券经纪人。如果你很笨,就拿不到你在八十年代做的工作。不过你却做出笨蛋行为,害自己被炒鱿鱼。”
他畏缩了一下。
“将来我会是你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