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业列入剥削童工公司的名单中,当时还成为杂志报道主题。有两个反童工的团体——其中一个是位在伦敦、全球知名的国际反童工联合组织——曾经写信给向丰苏下订单的公司。维塔瓦拉收到了七封,其中两封寄给博舍本人,伦敦的组织非常乐意提供证据。而维塔瓦拉一封信也没回。
更糟的是,博舍后来为了续约又去了越南两趟,分别在二〇〇一和二〇〇四年。这才是致命的一击。博舍再也不可能说自己不知情。
无可避免的媒体风暴只会导向一个结果。假如博舍够聪明,就该辞去所有董事职务,道歉下台。如果他决定奋战到底,终将走向灭亡。
爱莉卡不在乎博舍是不是维塔瓦拉的董事长,她在乎的是他是《瑞典摩根邮报》的董事长。报社现在岌岌可危并且正在进行更新计划,容不得他这样的董事长。
爱莉卡下定决心了。
她要去见博舍,把资料拿给他看,希望能说服他在报道曝光前辞职。
假如他坚持立场,她将召开临时董事会,解释情况,迫使董事们开除博舍。万一他们不肯,她便只好立刻请辞。
她考虑好久,洗澡水都变凉了才出来冲澡、擦干身子,回到卧室里穿上睡袍。接着拿起手机打给布隆维斯特,无人回应。她下楼煮咖啡,然后打算看看电视上有没有电影可看,放松一下,这可是她进《瑞典摩根邮报》以后的头一遭。
走进客厅时,脚底下忽然感到刺痛,低头一看流血了。再走一步,整只脚又是一阵剧痛,她只得单脚跳到古董椅前面坐下。她举起脚一看大吃一惊,脚跟上竟然插着一块玻璃碎片。一开始有点晕眩,随后强自镇定下来,抓住碎片拔出来,简直痛得要命,血也立刻从伤口涌出。
她拉开门厅里放围巾、手套和帽子的抽屉,找到一条围巾,把脚缠住绑紧。光是这样不够,便又拿一条充当临时绷带加以固定,出血状况才明显缓和。
她讶异地看着沾血的玻璃片。这是哪来的?接下来又看到门厅地板上还有更多。我的老天……她往客厅看去,发现落地窗破了,地板上满是碎玻璃。
她走回到前门,穿上回家时踢掉的外出鞋,不,应该说穿上一只鞋后将伤脚的趾头塞进另一只,才跳着进入客厅观看损害情形。
这时她发现客厅地板中央有一块砖头。
她跛着脚从阳台门走到外头的花园。有人在后墙上喷了两个一米高的字。
婊子
晚上九点刚过,费格劳拉替布隆维斯特打开车门,然后自己才绕一圈上驾驶座。
“要我载你回家或是你想去的地方?”
布隆维斯特直盯着前方。“老实说,我还有点搞不清方向。我从来没有和首相正面冲突过。”
费格劳拉笑起来。“你牌打得很好。”她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扑克好手。”
“我是说真的。”
“当然,不过我的意思是你假装自己知道很多,其实不然。当我想出你是怎么认出我以后就明白了。”
布隆维斯特转过头看着她的侧面。
“我把车停在你家外面的山坡上时,你记下了我的车号。你却一副好像知道我们在首相办公室讨论了些什么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说破?”布隆维斯特问道。
她很快地将目光扫向他,又随即转回格雷夫杜尔街。“游戏规则。我本不该挑那个地点,但又没有其他地方能停车。你很留意四周环境对吧?”
“你坐在车里打电话,前座摊着一张地图。我记下你的车号,做个例行查询。只要引起我注意的车,我都会查,但通常都没有结果。不料查了竟发现你是国安局的人。”
“我在跟踪莫天森。”
“啊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