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摩顿森在行动
曼说,“珍妮弗跟我说过,吉恩要在喀喇昆仑山区的某个地方盖学校,山区绵延几千公里,直升机竟然刚好降落在那里,我觉得这不是单纯的巧合。我不是那种虔诚信教的人,但似乎有某种力量指引着我到那里去。我一直哭啊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几个月之后,在霍尔尼的追悼会上,柏格曼见到了摩顿森。“我去过那里!”她用力拥抱这个第一次谋面的男子,摩顿森被她的热情吓坏了。“我看到你的学校了!”她说。
“你就是直升机里的金发女子?!”摩顿森惊讶地摇着头,“我听说有位外国女子去过村里,当时我还不相信呢!”
“这是注定的。”茱莉亚·柏格曼说,“我想帮忙,我能做什么?”
“嗯,我想收集一些书,帮科尔飞的学校建图书馆。”摩顿森说。
“我就是图书馆管理员。”柏格曼又一次震惊了,这一切绝不可能仅仅是个巧合。
把电子邮件发给柏格曼和其他几位理事后,摩顿森写信给他在上次旅程中遇到的一位热心的巴基斯坦政府部长,以及斯卡都的教育主任穆罕默德·纳兹,寻求处理“法特瓦”问题的相关建议。然后他借着桌灯昏暗的灯光跪在地上,从靠墙的书堆中翻出一本译自波斯文的学术书籍,内容是伊斯兰法律在现代社会的应用。他专注地读着,不知不觉连喝了四杯咖啡,直到头顶上方的厨房里传来塔拉的脚步声。
塔拉在餐桌前给阿蜜拉喂奶,又为自己煮了一大杯拿铁咖啡。摩顿森实在舍不得打破这宁静的画面,告诉她自己又要离开。他亲吻妻子道过早安,才强迫自己开口说:“原定计划提前了,我得尽快回到那儿。”
斯卡都一个霜冷的早晨,支持摩顿森的伙伴们在印度饭店大厅喝茶会面,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非正式总部。斯卡都虽有很多观光度假村,但大多位于郊区,不方便集会。这间饭店干于净净,价钱又公道,而且就位于斯卡都的大马路旁,也就是常嘎吉的大房子和加油站之间,门口是固定往返于伊斯兰堡的贝德福德卡车站。
饭店大厅有张告示板,许多登山者都把最近拍的登山照片贴在上面。告示板下面是两张长木板桌,是镇上最佳的喝茶开会地点。这个早上,摩顿森的八位支持者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桌上摆满了美味的“恰巴帝”饼和中国果酱,大家喝着帕尔维最喜欢的甜奶茶。
朋友们到得这么齐,摩顿森有点惊讶。他们都住在巴基斯坦北部的偏远地区,家里没有电话。从他请吉普车司机带信给这些人,到他们抵达斯卡都,中间可能要花上一个星期。
穆札佛和他的朋友们是从东边一百多公里远的胡歇艾河谷赶来的。穆札佛的朋友拉扎克从前也是高山协作,还当过大本营的厨师,很多人都知道他,叫他“阿波拉扎克”,简称阿波,意思是“老人拉扎克”。在他们身旁,哈吉·阿里和塔瓦哈开心地吃着早餐,他们从科尔飞日夜兼程地赶来,村子现在还埋在冬雪之中。费瑟·贝格早上才抵达饭店,他从阿富汗边境的查普森河谷出发,足足赶了三百多公里的路。
摩顿森自己先坐了四十八个小时的飞机又坐巴士,在两天前抵达饭店,还带了一位新伙伴加入他的老团队。这是一位四十岁的拉瓦尔品第出租车司机,名叫苏利曼·敏哈斯。摩顿森被囚获释后,苏利曼在伊斯兰堡的机场载客时碰巧遇到他。
前往旅馆的途中,苏利曼听摩顿森讲述了在瓦济里斯坦被囚禁的经过,同胞对外来客人的无礼让他大为愤慨,他立即决定尽一切所能为摩顿森提供保护。他说服摩顿森在伊斯兰堡一处他熟识的宾馆投宿,比摩顿森原来打算去的地方安全得多——那附近经常会发生爆炸袭击事件。
苏利曼每天都到宾馆探望摩顿森,察看他的身体康复情况,并带些甜点和药品给他(摩顿森被囚在瓦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