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储藏室
为一名医护兵。这也开启了他这辈子对医护的兴趣。
quot;刚入伍时很天真,不过军队生活能让你一夜长大。quot;摩顿森说,quot;很多人在越战后都染上毒瘾。有些人因注射过量挂掉了,然后我们就得去收尸。quot;在一个寒冬的清晨,他们去给一位中士收尸——因为是同性恋他被人痛殴,丢在满是冰雪的壕沟里。
派驻在东西德边界附近的班贝格时,摩顿森练就了随时可以入睡的本领,这让他的余生受益匪浅。这得感谢军队里不规律的作息,他们必须在任何地方入睡,也必须瞬间恢复清醒。quot;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开过枪,quot;摩顿森说,quot;当时柏林墙还没倒,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在M16步枪瞄准镜里观察东德卫兵的动静。quot;放哨时,如果发现东德狙击手射杀企图逃亡的民众,卫兵被授权可对狙击手开枪。quot;这种状况偶有发生,不过从没在我站岗时发生。感谢上帝。quot;
摩顿森在德国认识的大多数白人士兵,都会在周末quot;找女人、喝得烂醉、或是嗑药quot;,所以他宁愿跟黑人士兵一起搭免费军机,去罗马、伦敦或是阿姆斯特丹逛逛瞧瞧。那是摩顿森头一回自助旅行,他发现旅行和旅伴都棒得不得了。quot;我在军中最好的朋友都是黑人。那是离开坦桑尼亚后我第一次不再觉得孤单。quot;
继quot;迟到quot;后,摩顿森养成了第二个最难改变的习惯——再也没办法把车往前开进停车场:即使已经退伍多年,摩顿森仍是倒车入库,无论在巴基斯坦,还是在家。按照军中灌输的观念,这样,他的脸才能永远面向前方,万一车子着火可以迅速逃生。
摩顿森申请了退伍军人奖学金,选择到学生族群更多元化的南达科他大学读书。
母亲当时也是学生,正在攻读她的教育博士学位,父亲则找了一份待遇很差的无聊差事,长时间在明尼苏达的一间地下室处理债权人和债务人的法律问题。葛瑞格半工半读,在学校自助餐厅洗盘子,在达科他医院担任夜班护理员。每个月,他都偷偷把部分收入寄给父亲。
1981年4月,葛瑞格在南达科他州的第二年,父亲被诊断出癌症,那时他才四十八岁。葛瑞格在大学主修化学和护理,得知父亲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结和肝脏,他清楚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父亲。于是他每个月两次驱车六小时回家陪护父亲,每次都发现父亲的病情恶化。
他提出暂时休学全力照顾父亲,但登普西却喊:quot;你敢!quot;葛瑞格只能持续隔周一次的探望。天气好的时候,葛瑞格把父亲带到户外,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像在坦桑尼亚时照料绿茵庭院一样,登普西一直把罗斯维尔家中的花园照顾得好好的。现在,他也要儿子把杂草及时清理掉。
深夜,葛瑞格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总会听到父亲打字的声音。他正忍着病痛,安排自己葬礼的程序,母亲则坐在沙发上打盹,一直等到打字机停止,她再陪丈夫回房休息。
九月,葛瑞格最后一次探视父亲时,他已经住进圣保罗的中途医院,无法下床。quot;我第二天一大早要考试,但我不想离开他。quot;摩顿森回忆道,quot;病魔让他十分痛苦,但只要我在他身边时,他却总把手放在我肩上安慰我。最后我不得不离开时,他跟我说:#039;办好了,一切都办好了。每件事都处理好了。#039;他一点也不害怕死亡。quot;
像在摩西时筹划盛大的派对,为他们的非洲旅程画上成功的句号一样,对于自己结束世间旅程的仪式,登普西仔细规划了所有程序,包括最后一首圣诗。第二天清晨,他安详离世。
在罗斯维尔的quot;和平王子quot;路德教会,许多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