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马祖卡舞以后
着她的小鞋尖,用手摸着我们经过的方格帷幔。“每星期二和星期五,我跟妈妈都乘车到特维尔林荫路去。难道您不想散步吗?”
“星期二我们一定要求去,如果不让我去,我就一个人跑掉,不戴帽子。我认识路。”
“您知道吗?”索妮奇卡突然说,“我同常到我们家来的一些男孩,彼此总是称呼你;让我们彼此也称呼你吧!你愿意吗?她补充一句说,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这时我们走进了大厅。正在奏《祖父舞曲》的另一个很活跃的部分。
“请您……”当音乐声和喧哗声足以淹没我的声音时,我说。
“请你,不是请您。”索妮奇卡纠正说,笑了起来。
《祖父舞曲》结束了,可是我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带你字的话,虽然我不住地构思着,几次重复其中有这个代词的句子。我缺乏这样做的勇气。“你愿意吗?”“请你,”这些话在我耳朵里回响着,使我飘飘然起来:除了索妮奇卡,什么东西,什么人,我都看不见了。我看见,他们怎样撩起她的发鬈,撩到她的耳后,露出我还没有见过的那部分额头和鬓角;我看见,他们那么紧紧地把她裹到绿披巾里,使人只看见她的小鼻子尖;我注意到,要是她没有用红润的手指在嘴边拉开一个小洞,她一定会闷死的;我看见,她跟着她的母亲走下楼去,迅速地回过头来对我们点点头,就走出门去了。
沃洛佳、伊文家的孩子们、小公爵和我,我们大家都爱上了索妮奇卡,站在楼梯上目送着她。她是对哪个特定的人点头,我不知道,不过当时我确信那是对我。
同伊文家的孩子们告别时,我非常随便地,甚至有些冷淡地同谢辽沙讲话,同他握了握手。如果他明白,从那天起他就失去了我的爱和控制我的权力,他一定会为此感到惋惜,虽然他极力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一生中第一次在爱情上变了心,第一次感到这种感情的甜蜜滋味。把那种磨损了的习惯的忠心换成一种充满神秘意味和前途未卜的新鲜的爱情,我觉得很高兴。况且,在同一时间,甩开一个人而爱上另一个人,意味着爱得比以前加倍地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