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节
个篮子,穿着有点邋遢,再看他外表那份形容不出来的味道,不兔让人想他这人大概索居独处,乏人照料,只好集管家、采办、知心和朋友于一身。她们猜他多半是往阿尔夫瑞顿,因为还剩一段路,就提出带他一块儿走,他也就答应了。
阿拉贝拉看了看他,接着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开口说道,“要是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费乐生先生吧?”
那位走路人转过脸对着她,也仔细看她。“对,对;我是叫费乐生。”他说。“太太,我可不认得你。”
“我记得可清楚呢,那会儿你是那边马利格林的老师,我也是你的学生。我那会几天天打水芹峪走着上学,因为我们那儿只有位女老师,没你教得好。不过你不会像我记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学生,我叫阿拉贝拉-邓恩。”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他客气地说,“这个名字我想不起来了。再说那会儿学生无疑都细条条的,你这会儿挺富态的,我怎么认得哪。”
“呃,我从前就胖乎乎的。说点别的吧,我这会儿跟几个朋友住在这一带。我想你总知道我跟谁结了婚吧?”
“不知道。”
“跟裘德-福来呀,他也算你的学生,至少算个夜校学生吧?我猜他以后的事,你也听说过吧?”
“哎呀,哎呀。”费乐生说,他本来很拘谨,这时变了。“你是裘德的妻子?怎么着——他有妻子!他——据我了解——”
“他跟我离啦——跟你跟她离了一样,不过他离,更有道理就是了。”
“真的?”
“哎——他这离,得说是离对了——对我们俩都得这么说,因为我立等着再结婚。直到我丈夫新近死了之前,样样都怪顺利的,可是你哪——那可错到家啦!”
“我根本没错。”费乐生说,顿时冒起火来。“我不想谈这个。可是我自信完全做得对,做得公道,做得道德。我的行动、想法叫我吃了苦头,可是我一点不后悔;她走了固然对我是损失,而且损失是多方面的,可是我决不后悔!”
“你不是经她这么一搞,连学校带那么高进项全吹了吗?”
“我不想谈这些。我新近才回到这地方,我是说马利格林。”
“那你又完全跟先头一样,到这儿教书啦!”
他内心伤痛的压力把他长久以来的缄默打破了。
“我到这儿教书,”他回答道,“也不是跟从前在这儿完全一样。这全是人家大度包容,才留下我。这是我唯一仰赖糊口的机会——要比我从前的成就、长久抱着的种种奢望,现在真算是穷途末路——又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丢人现眼极啦。所幸还有这个托身之所。我喜欢这地方遗世独立,远离尘嚣。在我因为对妻子采取的所谓荒谬之举,搞得我这个当教师的身败名裂之前,此地教区长就认识我了,在别的学校一律把我拒之门外的时候,他收留了我,让我工作。虽然我从前在别处一年拿两百镑,在这儿才拿五十镑,可是我宁愿这样,也不想别人再把我家庭变故抖落出来,指摘我。这个险,我是不想冒啦。”
“你这么想才对呢。知足常乐嘛。她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这是说她的日子不好过?”
“就是今儿个,我真没想到在肯尼桥碰上她,她可没什么可得意的。她男人病了,她心里挺急。我还要说一遍,你对她那样,太糊涂啦,全错啦。别怪我瞎说,你这是往自个儿脸上抹黑,把自个儿搞臭,所以是自作自受啊。”
“你怎么好这么说?”
“因为她清清白白,没点过错。”
“这话太没意思!打官司时候,他们连一句也没申辩过!”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想申辩。她清清白白的,没想离,你硬要离,你那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