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得要的东西,我看妥了,就叫他们运好啦。”他妻子说。
他们往前——着,还没进镇,她的注意力就让一对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妇吸引过去。从奥尔布里肯开来的列车停在第二个月台旁边,他们是刚从那儿走出来的,恰好走在酒店老板夫妇前面。
“哎呀呀!”阿拉贝拉说。
“什么事?”卡特莱问。
“你猜那一对儿是谁?那个男的你没认出来?”
“没认出来。”
“我给你瞧过相片嘛,你还认不出来?”
“是不是福来?”
“就是他——当然是喽。”
“啊哈,我看他们也跟咱们一样,想来开开眼吧。”且不说当初阿拉贝拉对他还有股新鲜劲儿时候卡特莱对裘德怎么个想法,但是自从她的妖容冶态、异样风骚和她的假发高髻、人工酒涡都成了讲滥的故事一般之后,裘德不裘德,对他已经毫无兴趣可言了。
阿拉贝拉把她跟她丈夫的步子调整得不快不慢,刚好跟在那三个人后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样做很容易,不会惹人注意。她对卡特莱的回答含含糊糊,似说非说,因为当时什么美景奇观也不比前面三个人叫她更感兴趣。
“瞧那样儿,他们怪亲热的,也挺疼他们的孩子。”酒馆老板说。
“他们的孩子!才不是他们的孩子哪!”阿拉贝拉说,脸上突然露出嫉妒的恶相。“他们结婚才多久,哪儿来的孩子?”
她长期闷在心里的母爱本能虽然十分强烈,叫她恨不能一下子把她男人的瞎猜驳倒,可是她一转念,觉得犯不上对他老实到超过必要的限度。卡特莱只知道她跟前夫生的孩子一直跟着外公外婆过,住在地球上同英国对极的地方。
“哦,我倒没想到。她还像个大姑娘呢。”
“他们只算得上情人,要不就是新近结的婚,那孩子就是他们带的——一看就知道。”
所有的人继续往前移动,苏和裘德这时无所用心,何尝意识到成了别人盯梢的对象。他们原本决定借高他们所在市镇不足二十英里的农业展览会开幕之机,好好玩上一天,花钱不多却兼有练身体,长见识,寻开心之趣。他们也不是纯为自己想,同时考虑到把时光老爹也带着,好随时随地逗他,让他跟别的孩子一样看得有滋有味,笑个没完。虽然他们在兴高采烈的旅程中无拘无束,纵情欢笑,孩子还是不免碍手碍脚,不过没多会儿他们就不把他当个注意他们的观察者了。一路上他们含情脉脉,婉奕相依,就算是平常最害臊的情侣,也没法遮掩了。再说他们自以为周围的人,素不相识,因而就如在家一样不存什么顾虑,用不着装腔作势。苏穿着新夏装,轻盈飘逸宛如小鸟,拇指小小的,紧紧扣住她的白布阳伞把子,移步时仿佛足未履地,似乎风稍大点就能把她吹起,飘过树篱,落到前面麦田里。裘德则穿着浅灰色假日服装,有她相伴相随,确实得意非凡,这固然因为她风度优雅宜人,更兼她的谈吐,她的为人行事,无不与他如出一心。他们彼此理解到了如此完全、彻底的程度,只要一个眼光,一个动作,其作用就无异于言语,足以使他们心灵融会贯通,可以说他们是合成一个整体的两部分。
这对情人带着孩子走过了旋转栅门,阿拉贝拉和她丈夫在他们后面不远。在展览场地,酒馆老板的妻子看见前面那对情人开始不厌其详地指着许多有意思的死的和活的东西,给孩子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他们费劲不少,无如改变不了他的淡漠的态度,因而他们脸上也不免露出苦恼之色。
“瞧她把他粘得多紧!”阿拉贝拉说。“哦——不对,不对,我看他们还没结婚,要是结了婚,就不会这么粘粘糊糊的……我搞不明白?”
“可我还记得你说过他跟她结了婚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