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四)
着我。”亨利说。
“谁也不会指望谁。”斯克利亚西纳说道,“左派丧失了干劲儿,右派什么也没有学到手。”他声音阴郁地添了一句,“有时,我真恨不得去乡下隐居。”
“那就去隐居吧。”
“我感到自己没有这个权利。”斯克利亚西纳说道。他神态疲惫地用手摸了摸额头:“脑袋多疼哟!”
“你要不要来片提神乐?”
“不,不,我等会儿去见人,都是过去的一些朋友。总是不太令人愉快,用不着头脑太清醒。”
出现了一阵沉默。“你会对拉舒姆进行反击吗?”斯克利亚西纳问道。
“当然不。”
“遗憾。只要你愿意,你是善于自卫的。对迪布勒伊的回击就恰到好处。”
“对。可回击的到底正确不正确呢?”亨利说道。他用目光询问着斯克利亚西纳:“我在自问给你提供情况的那个人是不是很靠得住。”
“哪一个人?”斯克利亚西纳痛苦地用手摸着脸问道。
“那个说亲眼看见迪布勒伊党证和登记表的人。”
“噢!”斯克利亚西纳说,淡然一笑:“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真不可思议!是你瞎编的!”
“在我看来,迪布勒伊是个共党分子,不管他是否已经登记入党。可我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的这种看法,于是便略施小计。”
“要是我当时同意见那个人呢?”
“最基础的心理学知识使我坚信你定会拒绝。”
亨利惊骇不安地看了看斯克利亚西纳,他实在没有心思去责怪他,对方已经承认撒谎,而且竟然这般自然!斯克利亚西纳神态尴尬地笑了笑:“你生气了吧?”
“我实在料想不到别人会干出这等事来!”亨利说。
“实际上,我是帮了你的忙。”斯克利亚西纳说。
“那请你允许我不再向你表示感激了。”亨利说。
斯克利亚西纳笑而不答,他站起身:“我得去赴约了。”
亨利目光直勾勾地,一动不动地呆了很久。倘若斯克利亚西纳当初没有凭空捏造出那个人来,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呢?也许事情仍然会像现在这样发展,可也可能不这样发展。反正,他实在不愿意去想自己打的竟是作弊的牌。他实在憋不住,真恨不得能收回自己干的蠢事。“我为何就不能设法对纳迪娜解释解释呢?”他突然想,樊尚常与她见面,他决定向他打听一下他们俩下次什么时候碰面。
第二个星期四,纳迪娜正在咖啡店里等人,亨利走进屋去,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些紧张。可是纳迪娜到底怎么想,从前亨利是从不太在乎的。他站在纳迪娜的桌前:“你好。”
她抬起双眼,淡然地说了声:“好。”看她的神态,似乎都没有任何诧异的表示。
“樊尚要迟点儿来,我是来告诉你的。我能坐下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答腔。
“我能跟你谈谈,心里感到十分高兴。”亨利笑眯眯地说,“我们俩有私人关系,因此我想了解清楚我与你父亲闹翻了是否也就与你闹翻了。”
“噢!什么私人关系,碰到了才打个招呼。”纳迪娜冷冰冰地说,“你再也不去《警觉》杂志社了,再也不照面了:这没关系。”
“我请你原谅,我还是觉得有关系的。”亨利说,“如果我们还没有闹翻,那何不经常在一起喝杯酒聚一聚,这又不碍事的。”
“可也并不是非得这样做。”纳迪娜说。
“在我看来,我们是闹翻了吧?”亨利问道。她睬也不睬。亨利又补充问道:“樊尚跟我是一伙儿的,可你不是经常和他见面吗?”
“樊尚可没有写你写的那种信